“你……说什么?”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他重复一遍,声音坚定,“从你第一次在会议室里反驳我方案时,我就注意到了你。你的眼神太亮,像星子落进深海。后来每一次见面,我都越来越确定??这个人,我想要守护一辈子。”
容辞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走不出来。”贺长柏语气缓了下来,“我不求你现在就接受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着你,走过接下来的路。”
“可是……”她终于找回声音,“封庭深呢?他如果回来找我怎么办?”
贺长柏沉默片刻,反问:“那你还会回头吗?”
容辞怔住。
她想起那天签离婚协议时,封庭深连头都没抬,只冷冷说了句“签字就行”。她想起婚后无数个独自守夜的日子,想起他一次次因应酬失约她的生日,想起她流产那天,他在会议室接电话时冷漠的背影……
那些回忆像刀子一样割开旧伤。
她闭了闭眼,终于开口:“不会了。”
两个字,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
贺长柏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像是在等待某种回应:“那……愿意让我牵着你,往前走一步吗?”
容辞看着那只手,修长、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身看向季倾越和顾延。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顾延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值得,我们就支持你。”
季倾越揉了揉眉心:“但你要想清楚,贺长柏不是普通人。他是贺氏集团的掌权者,一旦牵扯进去,就是万丈红尘,再无退路。”
容辞点点头,又转回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那一瞬,贺长柏眼底泛起难以掩饰的喜悦,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远处,祁煜?正巧朝这边望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把手里的啤酒瓶摔了:“我去!贺长柏这是……表白了?!”
林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瞬间苍白。
孙莉瑶更是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长柏对她视而不见。原来他的心里,早就装了另一个人。
而此刻,篝火旁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狼人杀游戏结束了,赢家正在宣布结果。
可这片区域的气氛,却与热闹格格不入。
贺长柏牵着容辞的手,并未松开,反而低声问道:“冷吗?”
容辞摇摇头,却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走吗?”他问,“我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
两人并肩离开,背影融入夜色之中,像一幅静谧的画。
身后,季倾越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这下可有意思了。贺长柏追妻,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暴。”
顾延冷笑:“封庭深要是知道了,估计肠子都要悔青。”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别墅里,封庭深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捏着一张照片??那是三年前他和容辞在海边度假时拍的。
手机忽然响起。
助理的声音传来:“封总,刚收到消息,贺长柏今晚在营地向容小姐表白了。”
啪!
照片被狠狠摔在地上。
封庭深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
“什么?!”
“是真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贺总牵着容小姐的手离开,态度非常明确。”
书房内一片死寂。
良久,封庭深才沙哑开口:“备车。明天一早,我要见她。”
助理迟疑:“可是您不是说……不会再打扰她了吗?”
“闭嘴!”他怒吼,“她是我的妻子!就算离了婚,我也绝不允许别人染指!”
窗外,月光惨白。
命运的齿轮,再次悄然转动。
而在郊外山路上,贺长柏开着车,车内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副驾驶上的容辞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他glancedatherthroughtherearviewmirror,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
封庭深不会轻易放手,舆论也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贺家内部也可能掀起波澜。
但他不怕。
十年前他在华尔街被人围攻时没怕过,五年前收购跨国企业时没怕过,如今为了她,更不会退缩半步。
车子驶过一段弯道,月光照进车厢。
容辞忽然睁开眼,轻声问:“在想什么?”
他笑了笑:“在想以后。”
“以后?”
“嗯。”他转头看她一眼,眼神温柔,“比如,我们第一次旅行要去哪里,家里要不要养狗,还有……你愿不愿意,someday,再穿上婚纱。”
容辞心头一颤,脸颊微微发烫。
她没有回答,只是悄悄将脚边的小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贺长柏察觉到了,笑意更深。
他知道,有些答案,不必急于一时。
只要她在身边,未来,终会一一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