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突然灼烧般疼痛，视野里的雨丝骤然凝滞，化作无数透明的丝线。巷子深处的7-11便利店，玻璃门正以慢镜头的速度迸裂，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哐当！"真实的碎裂声从头顶传来。林默猛地抬头。502室的窗口，一只马克杯砸碎在雨棚上，瓷片四溅。苏晴探出小半张脸，耳垂上晃着的，是上周他谎称"两百块高仿"的梵克雅宝四叶草。当时她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说"就算是假的我也喜欢"，还亲了他一下。
而在他的异能视界里——那对耳坠正泛着真品独有的浅金色宝光，在雨夜中像两簇跳动的火焰。真品要两万多一对，是他三个月的工资总和。
保温箱的鲍鱼捞饭砸在地上，汤汁溅在林默的鞋面上，在破旧的运动鞋上留下油渍。他的视网膜正被两重影像撕扯——现实中的雨夜，雨水混合着汤汁在地上蜿蜒；以及三天后同一时刻，自己满脸是血地跪在这摊油渍前，掌心握着染血的玉雕碎片，碎片深深扎进肉里，血珠顺着掌纹滴落。
林默站在雨中，浑身湿透。左眼的刺痛越来越剧烈，虹膜深处，隐约浮现出古玉般的青绿色纹路，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流动。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点开苏晴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十分钟前发的——一张烛光晚餐的照片，银质餐具在烛光下闪闪发光，配文："纪念日快乐"。
餐桌对面，一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正举着红酒杯，表盘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那只手腕上，有一道显眼的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林默认识那道疤。——周子豪，周氏珠宝的太子爷，上个月刚在聚宝斋的VIP室里，当着他的面，把一杯滚烫的普洱茶泼在了实习生的脸上，就因为对方不小心碰倒了一个价值三十万的粉彩花瓶。当时周子豪挽起袖子时，那道疤在林默眼前晃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