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车直奔清和苑。
路上,她翻出司机发来的车辆照片,放大电路箱位置。线路整齐,无明显烧灼痕迹。她记下车牌号,顺手发给一位在交通系统工作的朋友,请他查查这辆车最近的维修记录。
车到清和苑,她径直走向“松风阁”。
维修工正在拆天花板,工具散了一地。她走近漏水点,抬头看去,检修口边缘的螺丝有明显的新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强行拧开过。
她不动声色,掏出手机拍下细节,存入加密相册。
“昨晚有人动过这里吗?”她问工人。
“没有啊,我们班次交接都登记的,没人碰过管道。”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包厢中央,她重新调整桌位图。主位本就靠窗,漏水点在角落,只需将主桌微调二十公分,避开积水区即可。她让服务员加了一盆暖光落地灯,摆在原漏水区前方,灯光斜照,反而让主位更显庄重。
那条深灰羊毛毯,她亲自搭上椅背。指尖抚过毛呢的纹理,忽然察觉包里的钢笔轻轻一震。
她掏出来,水晶竟微微亮起,不是因为顾逸尘的情绪,而是像被什么触动——仿佛这动作本身,就值得被共鸣。
她没多想,将笔放回包里,继续核对布置清单。
山药预计三小时后送达,来得及熬汤。菜单已打印,宣纸手写,字体温润。她在“山药排骨汤”旁加的小字依旧清晰:“喝一口,像冬天的太阳。”
主位空着,但椅背上搭着毯子,桌上摆着一副碗筷,筷架是顾家老宅传下来的青瓷小兽。
她站在包厢中央,环视一圈。竹影透过窗棂洒在地面,灯光柔和,动线顺畅。即便有维修在侧,也不显杂乱。
手机又响。
是老陈cousin。
“山药接到了,正往回赶。小路有点滑,但老李带得好,没出问题。”
“辛苦了。”她说,“送到后直接联系我,我亲自验收。”
挂了电话,她正准备给厨房发食材确认单,经理匆匆走来。
“洛小姐,苏小姐刚来过。”
她抬眼。
“她说……她母亲和顾夫人当年一起在老年大学学过插花,想送一盆应季的腊梅来助兴,已经摆在‘松风阁’外的花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