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号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胡同里的槐树叶上还挂着昨夜的露水。何雨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隔壁三大爷家的公鸡打了声清脆的鸣。他轻手轻脚地摸到厨房,生火、淘米、切菜,不多时,锅里就飘出了小米粥的清香,案板上摆好了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碟酱萝卜——这是雨水最爱吃的早饭。
“哥,你咋起这么早?”雨水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辫子还歪歪扭扭地搭在肩上。
“今儿可是大日子。”何雨柱笑着把热好的馒头递过去,“快吃,吃完了在家乖乖待着,门锁好,除了我谁叫门都别开,听见没?”
雨水用力点头,嘴里塞着馒头含糊不清地应着:“知道啦,哥你放心考试,我把作业都写完等你回来检查。”
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头,心里暖烘烘的。他快速扒完早饭,把自行车推出院门,车把上挂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准考证、户口本,还有块擦汗的手帕。胡同口的早点摊已经支起来了,炸油条的油烟混着豆浆的热气飘过来,几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正围着桌子说话,看那紧张又兴奋的模样,多半也是去考场的考生。
“柱子,去考试啊?”卖油条的王大爷笑着招呼,“给你加根油条,沾沾喜气!”
“不了王大爷,回头考完了再来您这儿多买几根!”何雨柱脚下一蹬,自行车叮铃铃地拐出胡同,朝着三中的方向去了。
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自行车流像一条长蛇在马路上蜿蜒。路过东单的时候,他看见不少考生正往各个考场赶,有的是父母陪着走路去的,手里还攥着煮鸡蛋;有的骑着半旧的自行车,车后座绑着军绿色的书包,车铃打得震天响。何雨柱深吸了口气,晨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心里那点紧张忽然就淡了——穿越过来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考试,算得了什么。
七点整,三中校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挨个检查证件,旁边还有两位戴着红袖章的老师维持秩序,嘴里不停念叨:“大家排好队,别急,都能进去,把准考证拿在手里!”何雨柱把自行车停在路边的白杨树下,锁好车,随着人流慢慢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