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眼里漾起笑意:“你师娘啊,就盼着有个闺女。上次雨水来,她愣是给梳了八个小辫子,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拆。”他顿了顿,看着何雨柱眼下的青黑,又道,“你也趁这几天歇歇,别天天跟个陀螺似的转。后厨的事,有张师傅他们盯着,差不了。”
何雨柱心里暖烘烘的。师傅总是这样,嘴上不说,却处处替他着想。他刚要道谢,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念头,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师傅,您跟师娘……没想过去医院看看?”
李保国端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在袖口上,他却浑然不觉。火苗在煤炉里跳动,映得他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有惊讶,有黯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看……看啥?”李保国的声音有点涩,像是嗓子里卡了沙。
“就是……生孩子这事儿。”何雨柱说得直接,他知道这年代忌讳多,可师傅师娘待他如亲儿子,他不能装糊涂,“我听书上说,不一定都是女方的事,男方也可能……”
“啪!”
李保国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子。他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就被一层红血丝盖住:“你……你咋知道这些?”
这年代,夫妻没孩子,都默认是女人的问题,哪家媳妇生不出娃,背后能被唾沫星子淹死。肖秋珍这些年,没少受娘家嫂子的挤兑,说她“不下蛋”,李保国心疼媳妇,却也只能闷头抽烟——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人辩“说不定是我的问题”。
何雨柱没慌,从怀里掏出本皱巴巴的医书,是他托人从旧货市场淘的,封面都磨掉了:“师傅您看,这书上写的,‘男子精弱、女子宫寒,皆可致不孕’。我最近跟着书上学药理,略懂点调理的法子。”他没说自己是穿越的,只把功劳推给“看书”。
李保国盯着那本医书,手指抖着翻了两页,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还有些手绘的人体图。他看不懂那些字,却看懂了何雨柱眼里的认真——这徒弟从不说大话,既然敢提,就肯定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