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楼后院的小茶馆里,煤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气,茶香混着煤烟味在屋里弥漫。李保国捏着紫砂壶,指尖在壶身上摩挲着,壶身的包浆被蹭得发亮。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何雨柱,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有什么心事。
“柱子,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军管会的动静?”李保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点凝重,他往煤炉里添了块煤,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何雨柱正给师傅续水,闻言动作顿了顿:“军管会?没怎么听说啊。”他这阵子确实忙,早上五点去鸿宾楼备菜,晚上七点才下班,回了家要么陪雨水念书,要么练国术,除了后厨的事,外界的消息还真没怎么留意。
“我上周跟老战友喝酒,他在市公安局当差,说军管会怕是要解散了。”李保国呷了口茶,茶沫沾在嘴角,他没在意,“说是城里秩序差不多稳了,敌特清剿得也干净,以后就交给地方机关管了。”
何雨柱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资料——1951年初,各地军管会陆续撤销,街道办事处、居委会这些机构开始运转。这么说,日子真要往“正轨”上走了?
“解散了?那以后城里的事谁管?”何雨柱故作惊讶,他得装得像个“土着”,不能露了穿越的底。
“还能是谁,街道办呗。”李保国放下紫砂壶,指节在桌上敲了敲,“你南锣巷那两套房子,可得上心。军管会在时,房子归他们临时看管,这一解散,产权就得重新登记。你爹当年是从厂长手里买的,有房契没?”
何雨柱点头:“房契在我师傅娘那收着呢,红绸子包着,藏在樟木箱最底下。”他想起何大清——那个跟着寡妇跑了的爹,临走前倒是没糊涂,把房契郑重其事地交给他,说“这是咱家最后的根”。现在想来,那老东西总算做了件人事。
“有房契就好。”李保国松了口气,“等街道办一成立,赶紧去登个记,把产权落你名下。这年头,白纸黑字才靠谱,别让人钻了空子。”他见过太多因为房子扯皮的事,尤其是四合院那地方,三教九流都有,没个明确的产权,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惦记上。
何雨柱应着,心里却盘算开了。南锣巷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等产权办下来,租出去两间,租金够雨水买文具了。他正想着,就听李保国又开了口,语气柔和了些:“你师娘在家闲得慌,天天念叨雨水,说这丫头好久没去家里了。下周你把雨水送过来,让她住上几天,陪你师娘说说话。”
何雨柱笑了:“得嘞,正好让雨水跟师娘学学针线活,她那棉袄袖口磨破了,我缝不好。”他知道师娘肖秋珍疼雨水,上次去师傅家,师娘给雨水做了双棉鞋,纳的鞋底又软又结实,雨水宝贝得舍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