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凌沉问道,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阴沉和认真。
事已至此,能避免不混战吗?你早已不是我们心中那个乖巧的人。
一名女水鬼说。
你无需多言——男水鬼对女水鬼说。
你也无需再忍,就当做我们从来没认识过,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男水鬼掉头,腐败的眼球直勾勾地瞪着箫飒,眼神中只占据了很小一部分的铁汉柔情也消失殆尽,从此这种感情就灭绝绝迹了。
好,这些你们先说的,到时死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凌沉话一出,二位水鬼就指挥挤满了浮木周边的水鬼上来和凌沉开杀。
他们早已断了对凌沉的念想,更别说他说的胡话。如果凌沉还保留着对他们的钦佩,哪怕只有一丝,也不会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来。
他们熬了这么多年,心里这锅苦涩的粥早就熬糊了,他们不想再被埋怨,也不想再被凌沉糊弄,凭什么他就把坟轩当做他的封地,不允许他们进去哪怕看他一眼。
凌沉粉碎了心中对两位水鬼的恻隐之心,明明可以各退一步,偏要咄咄逼人到恐怖如斯的境遇。
面对蠢蠢欲动的黑压压水鬼们,他看不到一束可以结束这场鹬蚌相争、连渔翁是谁都不能了然于心的恶战的曙光,他是拳头松开后,再次握紧了,为了箫飒能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活着,他尽力而为吧!
箫飒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放在了场上,只见凌沉发动了坟术,拳头上有姜黄色的光雾,轻薄的、散发着亮晶晶的金芒粒子,不仅看上去很是耀眼,而且也是超高级的坟术。
他似乎能看到凌沉体内的能力通过限定的脉络注入到拳头上,凌沉的手上就像戴了个厉害的开挂的拳击手套,估计一拳就能打死一个水鬼。
这么久以来,箫飒还对玛雅封印的褪去抱有希冀,每天早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这是自然的,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撕开睡衣看玛雅封印是否消失了。
胸膛有个纹身能为男性增添点霸道和纨绔的品性,强壮到膀阔腰圆,但是被这个别人仿照不来的新款式纹身封身的箫飒从来不感到快乐和兴奋,反而更多的是内疚和不可言喻的悔恨,对自己的、对明折岸的都有。
来到亡海,打开了新奇的大门,来到了不同的世界,那些烧火被烟呛死被烟熏得热泪盈眶的时候固然开心,可这样的耻辱不是逃到哪个地方就可以消退的,在这个瑰丽中生出了朵残忍的花的世界里。
箫飒说,一个人被迫成了低能人,从五脏六腑涟漪的痛恨,就和一个男人被迫成了太监一样,此生不能忘,本来可以做到的事现在不能做了,人生少了活下去的乐趣和意义,你说恨不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