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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市军分区的会议室里，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清晰得刺耳。闻方诺端坐桌前，手指重重按在那份文件的红章上，指腹几乎要嵌进纸面，眉头拧成一道深沟，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文件上的名字，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周身的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坐在他身旁的杨建中轻轻转动着钢笔，笔帽在桌面上磕出轻微的声响。他抬眼看向对面的赵俊哲和刘永松，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角的细纹却透着不容错辨的郑重：“两位都是我们敬重的老前辈，有些话今天不得不说开，也希望领导们能理解我们的工作难处。”
“哼，”刘永松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却像刀刻般紧绷，“看你们这架势，怕是早就憋着话了。有什么尽管说，别回头让京都那几位老伙计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欺负你们年轻人。”话里带着调侃，指尖却在膝盖上悄悄打了个圈——他心里清楚，对方绝不会只为了小事而来。
杨建中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沉稳：“王敏我们可以交给你们，但关于她的处分通报，必须按规定公示，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这样她的仕途不就全完了吗？这跟把她杀了有什么区别！”赵俊哲猛地一拍桌子，瓷杯在桌面上震得哐当响，茶水溅出几滴在文件上。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眼里像燃着两簇火，说话时牙关咬得咯咯响，显然是被这话戳中了痛处。
“这是我们的底线，半步都退不得。”闻方诺端坐在对面，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脸上不见半分波澜，只有眼神里的严肃像淬了钢，“这也是政治局常委开会定下来的方案，希望两位前辈能体谅我们的难处。”他刻意加重了“常委决定”几个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
“你们——”赵俊哲气得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眼看就要站起身，胳膊却被身旁的刘永松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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