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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吞咽了一下,继续念道:“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是那面镜子。老人们说镜子能记住它照见过的一切。如果真是这样,它一定知道我当时独自在卧室,根本没有接近楼梯。”
接下来的几页记录了苏晓芸日渐绝望的心境。无人相信她的辩解,包括她深爱的明远。社会舆论的压力,朋友的疏远,最终将她推向绝路。
“1947年9月17日。明天是我的生日。明远送来一封信,说他不能再与一个‘杀人犯’订婚。所有人都认定我有罪。但如果镜子真的记得真相,我该如何让它开口说话?”
日记到这里几乎结束,只余最后那篇绝望的绝笔。
林瑶合上日记,感到一阵沉重:“所以苏晓芸是冤枉的。她以为镜子能证明她的清白,但没人相信她的话,最后她选择结束生命。”
江淮点头:“她的怨念来自于不公和背叛。但为什么她的灵体一直困在这里?而且从能量模式看,还有别的灵体与她纠缠在一起。”
就在这时,镜面再次发生变化。这次浮现的是两个模糊的身影——苏晓芸和另一个女子,两人面貌惊人地相似,只是后者看起来稍年长几岁。
“林梦琪...”林瑶突然明白,“她们是姐妹?”
仿佛回应她的猜测,镜中的两个身影开始重演一幕场景:两人在楼梯口争执,苏晓芸转身离开,上楼回到卧室。林梦琪独自站在楼梯顶端,情绪激动地挥舞手臂,突然脚下一滑,向后摔下楼梯。
场景消失,镜面上浮现出几行字,如同有人用手指在雾气上书写:
“我看见了一切,却无法开口。她无罪,却蒙冤而死。真相随我一同埋葬,直到今日。”
字迹停留片刻,渐渐消散。
“镜子...在说话?”林瑶难以置信。
“不是镜子本身,”江淮分析,“是储存在其中的意识碎片。苏晓芸临死前将自己的记忆和怨念注入镜中,经过几十年积累,形成了某种形式的意识体。”
他停顿一下,继续道:“更麻烦的是,这面镜子似乎成了某种通道,连接着不同时期的类似事件。程雨欣,2009年在这里自杀的她,很可能也是蒙冤而死。”
林瑶感到一阵头痛:“所以这不是单个灵体,而是多个冤屈死亡的灵魂通过这面镜子产生的共鸣?”
“可以这么理解。”江淮从包里取出一个特制的容器,上面刻满了符文,“我们需要收集镜子的能量样本,带回研究。但这个过程可能会激怒它们。”
就在他准备行动时,镜面突然破裂,一道裂缝从中心向外延伸,如同蜘蛛网般瞬间覆盖整个镜面。从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带着铁锈般的气味。
同时,房间开始震动,家具移位,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不好,能量失控了!”江淮大喊,“我们必须立刻净化这个地方!”
林瑶已经拿出频率发生器,设定到最高净化频率。设备发出柔和的脉冲声,镜面渗出的液体开始蒸发,裂缝中透出白光。
镜中的身影再次出现,但这次她们没有表现出敌意。苏晓芸的形象站在最前方,她向两人微微鞠躬,然后指向西南方向。
“她想告诉我们什么?”林瑶问。
江淮眯起眼睛:“那个方向...我记得城市档案中有提到,老城区的西南部曾经有一片墓地,后来迁走了。”
苏晓芸的形象点头,然后与另外两个身影一同渐渐淡去。镜面的裂缝开始愈合,渗出的液体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面略显陈旧但完好无损的镜子。
房间恢复平静,温度回升,设备读数恢复正常。
林瑶查看记录:“能量水平下降到安全阈值。她们...离开了?”
“更像是暂时退却。”江淮谨慎地靠近镜子,这次没有任何异常发生,“她们给了我们一个线索,也许是关于如何让她们安息的线索。”
他在镜子前蹲下,仔细检查镜框的背面。在精致的雕花中,他发现了一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明远赠晓芸,愿如镜中影,永不分离。1946年春。”
林瑶感慨地摇头:“明远送给她的礼物...就在她自杀前一年。”
江淮站起身,收拾工具:“我们需要更多信息。明天去档案馆查查苏晓芸和林梦琪的案子,还有这座房子的历史。”
林瑶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面梳妆镜。在那一刻,她似乎看到镜中自己的倒影微微笑了一下,但那感觉转瞬即逝。
当他们收拾装备准备离开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镜面短暂地映照出三个并肩而立的女子身影,向他们轻轻挥手道别,然后消失不见。
江淮锁上镜屋的门,转身对林瑶说:“这不是结束。镜子只是通道,真正的源头还在别处。苏晓芸指向西南方不是偶然。”
林瑶望向夜空,几颗星星在城市的灯光中勉强可见:“你认为她们真的能得到安息吗?”
“只要真相被埋没,怨念就不会消散。”江淮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们的工作不是驱鬼,而是为那些不能被听见的声音发声。”
他们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谁也没有提及刚才那一刻各自看到的异常——在镜屋的二楼窗户,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短暂出现,目送他们离去。
车内,林瑶翻拍着苏晓芸的日记,忽然停在一页上:“江淮,看这个。”
她指着日记中的一页插画,那是苏晓芸手绘的镜子草图,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镜为媒,心为凭,以血为契,以魂为证。”
“血契。”江淮脸色凝重,“苏晓芸可能不是简单地自杀,而是与镜子订立了某种契约。她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让镜子记住真相。”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解放她的灵魂,不仅需要查明真相,还需要打破那个契约。”江淮启动汽车,最后看了一眼镜屋,“而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找到那面镜子的起源,以及它最初的主人。”
林瑶靠坐在椅背上,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似乎听到一个遥远的女性声音在耳边低语:“找到她...找到最初的那个...”
她猛地睁眼,看向江淮,但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专注地开着车。
任务远未结束,相反,他们刚刚揭开了一层表象。镜中的怨念,比他们想象的要深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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