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程时,天已经黑了。
车内安安静静,孟昭主动挑起了话题:“我小时候见过戴阿姨一次。”
“嗯?什么时候?”
孟昭说:“有一年承洲大哥送我生日礼物,是一条很漂亮的公主裙。
我不小心给弄坏了,就问了地址,拿去戴阿姨那里修补。
说起来,承洲大哥虽然不爱说话,但对我也很好,那是我收过的最贵重的生日礼物。”
商鹤京的嘴角勾了勾,语气里染上几分骄傲似的:“喜欢就好。”
孟昭又想起什么,突然笑了:“按辈分,你是承洲大哥的舅舅,怎么也叫戴姨呢?应该叫姐姐吧?”
商鹤京无奈的看她:“小时候叫顺口了,反正承洲也从来没叫过我舅舅,他一直对我直呼大名。”
说到这里,商鹤京颇有些算旧账的意思。
“就你,一口一个舅舅,谁要做你舅舅?”
孟昭小声说:“我现在不是叫你商鹤京了吗……”
“叫什么?”
“商鹤京啊!”
车猛然拐弯,孟昭一个没防备,直接被惯性往左前方甩了一下。
眼看就要撞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商鹤京一把将她捞了回来,稳稳禁锢在怀里。
孟昭仓皇抬眼,撞进男人还未来得及收起紧张担忧的深沉黑眸中。
心脏蓦的漏跳一拍。
她又想起今天早上,商鹤京送她上班,却又没见裴郁的事,觉得那情绪的海水又漫上了脚尖。
随着潮水起伏,一下、一下、一下,试探的融合着她的体温。
“商鹤京。”
“嗯?”
孟昭思虑几瞬后,温吞开口:“你……今天早上没去见裴总。”
“嗯。”
他没否认,却也不解释。
就这么不喜不怒的一个字,硬生生能将人吊在半空中。
孟昭只好主动问下去:“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孟昭看到男人的黑眸深沉无比,曜石般的黑瞳中藏着幽暗的微光。
她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对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或许就是临时有事取消会面了。
难道商鹤京这样的人,会为了送她上班编个借口吗?
孟昭想通了之后,麻利的坐回了位置上。
……
回到海棠苑,孟昭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抱着听听狂撸。
沈温言却在听完她的讲述后,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扑到了她身边。
“你再说一遍?!傅人渣去捉你和商鹤京的奸?商鹤京人在哪儿?”
“后院啊,”孟昭说:“你也觉得傅西洲很离谱吧?他自己出轨都摆在明面上了,竟然还往我和商鹤京身上泼脏水。
我当时听了都气笑了,要是商鹤京没去后院处理工作,当场听见那俩人是怎么污蔑他的,估计比我还生气。
他清清白白去做个衬衣,在那俩人眼里成了奸情,这不是骂人吗?”
沈温言听完孟昭这神奇的逻辑之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是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商鹤京不是被工作绊住,而是故意躲起来呢?
躲起来……那不就是被人说中了吗?
不行,上次她没把好关,让傅人渣得逞了,这次她必须肩负起闺蜜的职责!
沈温言“蹭”的一下握拳起立:“阿昭!商总上次捞我出派出所,我还没谢他。
明天,我一定要请他来家里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