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张了张嘴,在戴雅芝怨恨的目光中,还是把瑟瑟发抖的姜雨娆拉到了身后。
“戴阿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我自会去大哥墓前忏悔。
您从来不来傅家走动,也不要掺和我们的家事了。”
说完,他拽着姜雨娆的手转身离开,脚步凌乱,背影狼狈。
回到车上,傅西洲冷声吩咐于然开车。
姜雨娆偷瞄着傅西洲阴沉的脸色,知道这次闯了大祸。
她思来想去,还是用了老手段——
眼眶一红,低声抽泣起来。
傅西洲皱了下眉,说:“你针对孟昭,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该往舅舅身上泼脏水。
且不说他刚刚投资了我们的项目,就说他从小就不爱理孟昭,这么多年没见面,他怎么可能突然对孟昭有兴趣呢?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京市的名媛千金排着队跟他相亲都相不完,除非他疯了,才会打一个有夫之妇的主意!”
姜雨娆有点被说服了。
连傅西洲都看不上孟昭,难道商鹤京这种大佬,会不顾名声,来抢外甥媳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刚才戴阿姨骂得对,是我太贪心了!”
姜雨娆嘴上认错,手上却从衣领里扯出了那枚玉坠,轻轻摩挲。
“承洲过世后,生怕你丢下我一个人,所以才做了这么多糊涂事。
如果当时你来问我千纸鹤那件事的时候,我否认了,你也不会为我付出这么多,说不定早就和孟昭生儿育女了!”
提起往事,傅西洲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从来都没想过和其他女人生儿育女,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就一直找下去。
娆娆,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在我失去父亲,失去光明的时候,是你一直陪着我、鼓励我,才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以前有大哥保护你,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幸福。
但是自从他过世那天起,我就发誓,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靠山!”
姜雨娆情不自禁的扑到傅西洲怀里,吻上了他的唇。
傅西洲的身子莫名僵住。
他一直不愿在大哥丧期未满一年的时候和姜雨娆跨过那道界线,但姜雨娆一次次控诉他心里为孟昭留了一席之地。
为表真心,他便和姜雨娆更亲密了些,才有了上次被孟森繁亲眼看到的拥吻。
可是他每次和姜雨娆接吻,心里都有点别扭,脑中好像总有一个身影在晃。
可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千纸鹤小姐啊!
他紧闭着双眼,甚至屏住呼吸,努力在脑海中翻找着小时候在病房里相处的点点滴滴,彻底加深了这个吻。
……
姜、傅两人走后,戴雅芝便让戴彤为孟昭量体、选布料、沟通款式,自己则回了后院。
她看见商鹤京正拿着喷壶给她院中的花草浇水,冷哼了一声。
“你躲的倒是快!是看准了我会收拾那两个人吗?”
商鹤京淡淡道:“戴姨心里一直有气,总得找个机会撒出去,免得气坏了身体。
葬礼上您顾忌着承洲的身后颜面,平时又没理由去傅家走动,今天这个机会,正好。”
这话倒是没说错。
戴雅芝虽然面上恼怒,可胸口那块巨石倒是挪开了一些。
“虽然傅西洲和你有血缘,可从小承洲对你照顾更多。
以前我给他做衣服,他总要给你也要一套,连你出国深造,他也没少私下接济你。
现在这俩人这么侮辱承洲,难道你心里没气?”
商鹤京浇花的动作未停,语气慢条斯理。
“戴姨,我心里有数。”
戴雅芝在大事上很有分寸,所以并不追问,平息了火气后,又道:“孟昭还在三楼等着你呢,别在这祸害我的花了!”
商鹤京这才勾了勾唇角,问:“您对傅西洲和姜雨娆的事深恶痛绝,怎么对我和孟昭……这么宽容?”
戴雅芝白了他一眼,问:“我猜,在你接近孟昭的时候,她已经离婚了吧?”
“嗯。”
“她离婚之前,你跟她私底下联系过吗?”
“没有,十年没见。”
戴雅芝哼哼道:“那不就得了?她离婚再嫁是自由,你未婚想娶也是自由,有什么可深恶痛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