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棘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那个神秘女人的最后一句话：“VARION项目……是一场筛选。”他心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她到底是谁？”阿文的声音有些发抖，手里那本漫画书都快被他捏出褶子来了。
“不知道。”沈棘低声说，目光扫过房间里那张桌子上的图纸。云芷正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着那份****的设计图，眉头拧得死紧。
“这不是普通的机械设计。”她喃喃道，“这些参数……它们像是在模仿某种生物神经系统的运作方式。”
“你是说……”沈棘也蹲下来，凑近看，“这玩意儿，能自己‘思考’？”
“至少是具备一定智能反应机制。”云芷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不安，“如果纱曼真的掌握了这种技术，那她的目标绝对不只是帮赫柏偷点钱那么简单。”
沈棘摩挲着下巴，脑子里飞速运转。他想起赫柏每次行动前都会把玩那枚古旧银币的动作——那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老歪那边有没有新消息？”他问。
云芷掏出手机，调出加密通讯界面：“刚收到一条信息，南郊码头今晚会有异常活动记录，但不是赫柏的人。”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沈棘皱眉。
“她说要我们在凌晨三点去码头见。”阿文小声提醒，“可她是谁啊？”
没人回答。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只有电脑主机还在嗡嗡作响，U盘里的数据正在快速拷贝中。
沈棘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城市夜景。远处的霓虹灯明明灭灭，像极了这座城市的呼吸节奏。可他知道，这平静之下，藏着太多未知的东西。
“我们得走。”他说，“不能在这儿耗太久。”
云芷点点头，收起图纸和文件，动作利落地将所有重要资料打包。
“等等。”她忽然停住手，看着地上一张被压在桌脚下的纸片，“这张……好像不是设计图。”
她抽出那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当你以为真相已经揭晓时，才是谎言开始的地方。”
沈棘接过纸条，眼神变得深邃。
“又是谜语人。”他冷笑一声，“看来有人真的很喜欢玩心理战。”
“但这次不一样。”云芷盯着那句话，“这是写给我们的。”
沈棘没说话，只是把纸条塞进口袋，转身走向门口。
“走吧。”
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大楼，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角，街道上依旧寂静无声，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回到警局办公室，已经是深夜。
沈棘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整排案件卷宗，墙上贴满了各种线索分析图。云芷坐在对面，一边整理从珠宝公司带回来的资料，一边翻阅刚刚从电脑里导出的数据。
“你发现没有？”她突然开口，“整个案子，从黄金失窃案开始，到追踪赫柏，再到VARION项目，每一步都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
“你是说……我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沈棘抬头看向她。
“不排除这个可能。”云芷点头，“而且那个神秘女人，她知道我们会来，也知道我们会找到这些资料。”
“所以她是故意让我们找到的。”沈棘揉了揉太阳穴，“也就是说，她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或者，不想让我们看到什么。”云芷补充道。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那匿名信呢？”沈棘忽然想到什么，“最早那封寄到我办公室的信，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已经让技术科重新做了笔迹比对。”云芷打开笔记本电脑，“结果出来了——那封信的书写者，是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
“死了三年？”沈棘一愣，“谁？”
“林墨。”云芷轻声道，“前军方高级研究员，也是VARION项目的早期参与者之一。”
沈棘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在三年前的实验室事故中失踪，官方说法是意外死亡。”
“但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至少在半年前，他还活着，并且写了那封信。”云芷顿了顿，“而且，收件地址是你家。”
沈棘瞳孔一缩。
“我家？”
“是的。”云芷递给他一份复印件，“寄件时间是半年前，那时候你还住在城西的老小区。”
沈棘接过复印件，手指微微收紧。他想起了那封信的内容：“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其实你早已身处其中。”
现在看来，这句话远比他想象的更意味深长。
“林墨……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他低声自语。
“也许答案就在南郊码头。”云芷说。
沈棘点点头，拿起外套：“那就别等明天了，现在就出发。”
“可是凌晨三点才……”
“越早越好。”沈棘打断她，“我有种感觉，我们已经晚了一步。”
两人迅速收拾装备，驱车前往南郊码头。
夜色如墨，城市边缘的风带着咸腥味，吹得人心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