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骂骂咧咧地被扶走,张大富蹲下来,用袖口擦去儿子嘴角的蜜饯碎屑,柔声细语的哄道:
“知礼,好儿子,晚上爹让人给你做糖蒸酥酪,千万别跟爹置气,啊?”
张知礼望着唐九被拖远的背影,忽然觉得父亲的手像块浸了油的抹布,又腻又腥。
深夜,张知礼抱着金丝楠木食盒溜进柴房。唐九趴在草席上,后背的脓血浸透了粗布褂子,三道新鲜的鞭痕从肩头蜿蜒到腰际,像三条正在吸血的红蜈蚣。
“他们打你了。”张知礼的声音发抖,食盒里的酥酪晃出涟漪,“都是我……”他用帕子蘸着清水,轻轻擦拭唐九后背的血迹。
“你闻闻。”唐九苦笑翻身,胸口的肿块几乎贴到张知礼的脸上,“这味道,和你喝的羊奶一样吗?”
张知礼猛地后退,酥酪泼在草席上,引来几只蟑螂。
他盯着唐九胸前渗出的黄水,想起早上喝的羊奶里漂着的玫瑰花瓣。原来那些花瓣,是用来盖住血腥味的。
“明天让你爹杀了我吧。”唐九抓起一把酥酪抹在伤口上,蟑螂立刻爬满他的胸口,“反正我的奶,也快下完了。”
张知礼看着那些虫子在唐九身上爬动,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我让爹放了你,他最疼我了,我说的话他都听!”
“你爹疼的不是你,是你肚子里的金豆子。”唐九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