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嘴用尾巴紧紧裹住脚掌,想起不到半个月前,那个漫长而伤心的夜晚。泥毛将族猫们从亮天的尸体旁赶走,把他三个死去的孩子摆放在伴侣那僵硬的腹部上。
“星族也会带走幼崽。”黑莓果告诉他们,“还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她在瞪大眼睛的幼崽们身旁蹲下:“他们会被允许在那里狩猎。星族有最清澈的河流,最肥美的鱼。他们将和亮天生活在一起。”
小蛙竖起尾巴:“鸟鸣说,星族带走他们是一种征兆。”
“雨花和回声雾说,将有更多不好的事情发生。”小天补充道。
小蛙继续说:“刺牙认为是星族对我们发怒了。”
“鳟掌说,正因如此,你才救不了幼崽或亮天。”
黑莓果不由得一缩。“这不是征兆。”她的语气很平静,“有时候,会有坏事情发生。我尽了自己的全力,但亮天病得太厉害,所以她的孩子们也病得厉害。”
钩嘴靠到巫医身边。“如果星族对我们发怒了,那他们为什么给我们留下小豹?”他提醒幼崽们。这是泥毛借用那个古老族群的名称给他女儿起的名字。他希望借此赐予那只失去母亲的弱小幼崽生存下来的全部力量。
“我猜,他们想让我们照顾她。”小天认同地说。
“一点儿也没错。”黑莓果附和道,“要是他们觉得我们不好,或者将有坏事情发生,为什么还把她留给我们呢?”
小蛙伸伸爪子:“那我们到底能不能去看看他们埋在哪儿了呢?”
“不行。”钩嘴将他们推向育婴室,“微光皮和湖光会奇怪你们去哪里了。”
小天抽抽鼻子:“微光皮总是忙于照看小豹。”
黑莓果用尾巴尖拂过幼崽支棱的毛发。“你为什么不给母亲送些湿苔藓去呢?”她建议道,“喂养小豹会让她很渴的。如果你们对亮天的孩子有如此大的帮助,亮天一定深深为你们骄傲。”
小天两眼发亮。“好的!”她朝芦苇地冲去。
“别掉进去了!”钩嘴冲着紧追而去的小蛙喊道。然后,他转向黑莓果,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确信那不是征兆吗?”
“我确信。”
钩嘴眯起眼睛:“你怎么能断定什么是征兆,什么不是?”
“征兆给我的感觉不一样。”黑莓果告诉他。
“征兆能改变事情,还是只能告诉你将会发生什么?”他指的并不仅仅是幼崽们刚才说的话。黑莓果也清楚这一点。
黑莓果迎上他的目光:“有时候,他们会告诉你已经在发生的事。”
“好让你改变它?”
“好让你准备好应对它。”
钩嘴非常沮丧。她什么也没透露。“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关于我的那个征兆呢?就是那个让你担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