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嘴打着哈欠从窝里爬出来。曙光刚刚开始照亮地平线。河流在芦苇丛后汩汩流淌。猫儿们仍在各自的巢穴里打着鼾。钩嘴走进空地。他发现,自从亮天和她的孩子死后,族群花在睡觉上的时间更多了。他们很晚才从巢穴里出来,过去对执行日常任务的那股热情,就像遭受了严重霜冻的莎草一样,一落千丈。
“哎哟!”
一声尖叫促使他停下脚步。
“你踩到我的尾巴了!”
营地远端的莎草丛中沙沙作响。钩嘴屏息凝神,借助微弱的光线观察。一条小尾巴消失在绿叶中。他竖起耳朵,悄无声息地走过空地。
“我们从哪儿走?”
“我不知道!”
他听出是小蛙和小天在争吵。
“我们怎么不直接从入口出去?”
“那样可能会被抓住的。”
钩嘴将头探入莎草丛,咬住小蛙的后颈,把他拖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又去抓小天。
“嘿!”小天挣扎着,但仍被他拖出了草丛。
“你们要去哪儿?”钩嘴把小天放在她的同巢猫身旁,严厉地问道。
两只幼崽交换了个眼神。钩嘴估计他们是在考虑是否要说出实情。身后,有谁正穿过莎草墙。
是黑莓果。
黑莓果打着哈欠。“我出来取药草。”她睡眼蒙眬地说。
“很高兴你来了。”钩嘴问候她道,“我抓到了这两个想要溜出营地的小家伙。”
黑莓果动了动胡须。“什么?幼崽!想溜走?这种事可从没发生过!”她故作惊讶,略带嘲弄地盯着钩嘴。
钩嘴强忍着才没有咕噜出声,因为幼崽们在场,他得尽量保持严肃。而且,他比任何猫都清楚,对于爱冒险的幼崽而言,营地围墙外有怎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你们本打算去哪里?”他又问了一次。
小蛙看了看黑莓果,然后低下头。“我们想去看看亮天的孩子们埋在哪里。”他嘟囔道。
黑莓果皱起眉头:“星族啊,你们为什么会想这样做?”
小天挪动着脚步:“我们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钩嘴凑近小天问道:“怎么会不是真的呢?”
“星族并不是真的会让幼崽死去,对吗?”幼崽棕色的毛泛起涟漪。
小蛙抽动着条纹尾巴:“水獭斑不让我们看守夜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