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奇点头表示赞同,他从担架上拿起一个带血的马鞭,在卢震眼前扬了扬,朗声说道:“可是,今晚,就在这个齐宅,我这个斥候营的营率,却亲眼目睹了你前锋营的将士,用此鞭暴打这位捕快身后的姑娘,原因只是这位姑娘不愿意把自家小姐的贴身之物交出来。卢兄,我想即使是抄家抓人,仇将军也没有下令,连人家小姐的贴身之物都归为赃物,强抢而去吧?所以,我以营率的身份,代替卢兄执行了军法,处置了这名欺辱良家的军卒。若卢兄觉得云某越俎代庖,有违军制,云某在此向卢兄说声抱歉,他日定至仇将军面前请罪则个。”
一席话语,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使原本激愤不已的众人转瞬间就陷入了“羞于与此种败类为伍”的情绪当中。
而那两名知晓真相的士兵,却未敢发出一言,毕竟云奇的营率身份是他们万万不敢得罪的,毕竟他们的同伴欺辱妇孺的事实是无法否认的。
卢震看向云奇的目光深沉而复杂,不愧是岳丘林将军的爱将,短短一席话,就能让局势完全反转,无论事实究竟如何,他的这名明显“死于非命”的属下,“欺辱妇孺”的罪名算是坐实了,且他还无法说出半句维护的话。即便卢震心有不忿,但是,为了一个连姓名他都不清楚的兵卒去得罪云奇,这种亏本的买卖,他卢震是不会做的。
“云校尉言重了。”卢震肃容道:“你替卢某执行军法,铲除不良,整肃军纪,卢某感激不尽。怎会怪罪云校尉?”
“只是,兄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云奇靠近了卢震,瞟了一眼衔环,低声道:“那个婢女,兄弟我看上眼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卢震看了看衔环,根本就不相信以云奇的身份会看上这种地位卑贱、姿色平平的女人,不过他不欲戳穿云奇的谎言,而是轻声低语道:“既如此,且让她随云校尉去吧,一个小婢女而已,应当无甚大碍。”
言罢,云奇和卢震四目相对,转肃为笑,互相在彼此的肩膀上重重一拍,此事便就此了解。
眼见一场塌天的祸事消弭于云奇的唇舌之间,萧铃儿总算放下了揪着的一颗心,她虽不曾后悔砸死了鞭笞衔环的那名士兵,但冷静下来之后,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过于冲动和不计后果了,若云奇没有及时出现并摆平了卢震,在自己内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崔昊和衔环都极有可能受其所累,被卢震当场打杀,现在想想竟多了些许的后怕。
于是,再看向云奇时,萧铃儿眼中的感激之意便更甚了。
代莉斯却在一旁不耐烦地掏着耳洞腹诽着,‘费那么多唇舌干嘛?若是依着她,就直接把那两个目击者全都一起干掉,嘁哩喀喳、干净利落,也不用大晚上的吃不着宵夜,还要给这个劳什子姓卢的啰嗦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