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从齐宅内被查抄出来的一箱箱的金银玉器、一柜柜的古玩珠宝,卢震一边感慨着商贾之家的堆金积玉,一边心生疑惑,‘富贵至斯,居然还通敌叛国?这个齐少宣究竟所图若何呢?’
忽然,在一队队忙碌的河西卫士兵、钧城衙门的差役以及一个个捆绑着被押出府的齐府侍从及奴婢中间,卢震竟看到了几个很不和谐的身影正大摇大摆地从齐宅的大门内慢慢向他走来。
最前面的男子青衫素袍,两只肩膀各扛着一个大包袱,紧跟着他的是一名青衣女冠,女冠的后面是两名捕快,其中一名个子稍矮的捕快身后还跟着一名满身鞭伤的婢女。
在这五个人的后面,居然是两名垂头丧气地抬着担架的河西卫士兵,而担架上抬着的赫然是一名头破血流、脑浆涂地的河西卫士兵!
被反绑着双手的符生和他身旁一名眼尖的侍女,一眼就认出了捕快装扮的萧铃儿,侍女刚要惊呼出声,却被符生一个吃人般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卢震带来的这一队士兵,除了江勇等极个别人外,大都是新近入伍的,因此几乎没人认得云奇,所以他们一路行来,人人侧目、众皆愤怒——什么情况?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杀害河西卫的将士?
可是,卢震的怒火,在看清青衫男子的样貌后,却迅速转化成了惊愕。
“老卢,好久不见。你小子现在是愈发威风了!”甫一相见,云奇就笑着给了卢震实实在在的一拳头。
“云奇?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短暂的愕然后,卢震也笑着当胸给了云奇一拳头。
而那两名抬着担架的士兵,在看到云奇与卢震的熟稔互动后,彻底相信了云奇所言,二人相视一眼,同时选择了闭嘴不言。
“卢兄,”云奇忽然收起笑容,对卢震抱拳,正色道:“河西卫一向军纪严明,岳将军也曾多次严令,禁止军中部众欺辱百姓,尤其是良家女子,是也不是?”
卢震看了看一直垂首而立、沉默无语的两名部下,又瞥了一眼那名鞭痕满身的女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云奇的话意所指。
“云校尉所言极是。”卢震亦对云奇抱拳道:“我河西卫将士,均为大新朝的大好男儿,以保国护民为己任,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辱妇孺,否则,定当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