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正一品贵妃的红绸尚未褪色,椒房殿的鎏金烛台上,苏晚棠凝视着案头北疆加急战报,烛火将 “敌军突袭粮草大营” 的字迹映得明明灭灭。小桃捧着青铜药鼎进来,鼎中熬煮的避毒汤药蒸腾着白雾,却驱散不了她眉间的阴霾。自瑾贵妃倒台后,后宫表面风平浪静,可暗里关于凤印归属的传言,却如野火般在各宫蔓延。
“娘娘,端王殿下求见。” 小桃压低声音,神色紧张,“他说朝中有人弹劾您与北疆私通书信,而牵头的,竟是新晋的柔嫔 —— 她是太后的远房侄女。”
苏晚棠的指尖骤然收紧,掐进掌心的螭纹玉佩。三日前她在御花园偶遇柔嫔,对方佩戴的西域银镯与北疆贵族纹饰如出一辙,当时只道是巧合,如今想来,竟是早有预谋。她展开端王送来的密信,信纸边缘染着暗红血迹,上面字迹潦草:“凤印藏于慈宁宫密室,太后余党欲趁乱窃取,扶持柔嫔上位。”
深夜的慈宁宫笼罩在薄雾中,苏晚棠身着夜行衣,如鬼魅般翻过宫墙。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上,她屏息靠近密室,却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声。
“老祖宗,那苏晚棠手段狠辣,再不动手...” 是柔嫔尖锐的声音。
“慌什么?” 太后苍老的声音带着阴鸷,“当年先帝亲赐凤印时,便设下机关。没有皇室血脉,谁也...” 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苏晚棠瞳孔骤缩,猛地踹开密室大门。月光倾泻而入,照亮满地狼藉,太后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银簪 —— 正是柔嫔头上之物。而柔嫔手持锦盒,盒中凤印泛着幽蓝光芒,她转头看见苏晚棠,突然尖笑:“来得正好!弑杀太后的罪名,就由你来担!”
刹那间,侍卫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苏晚棠望着柔嫔眼中的疯狂,突然注意到凤印边缘刻着的北斗七星纹 —— 与她幼时在父亲书房见过的机关图如出一辙。她不及细想,挥袖卷住凤印,同时侧身避开刺来的长剑。
“抓刺客!” 柔嫔高声尖叫。苏晚棠在混战中摸到凤印底部的暗格,轻轻一按,竟弹出半枚玉佩。她心中一震,这玉佩的纹路,与她一直贴身收藏的螭纹玉佩残片完美契合。
当苏晚棠带着凤印冲出慈宁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直奔乾清宫,却见皇帝身着单衣,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怒不可遏。
“苏晚棠!” 皇帝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你私闯慈宁宫,杀害太后,该当何罪?”
“皇上明鉴!” 苏晚棠举起凤印,“太后并非臣妾所杀,凶手是柔嫔!而这凤印之中,藏着先帝留下的秘密。” 她将两半玉佩拼接,密室机关图完整显现,图上标注的地点,竟是皇宫地下的藏兵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