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你什么你？！”高远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每次考完试都是这副死样子！要么沉默，要么找借口！秦风，我告诉你，朽木不可雕也！你要是实在学不进去，就早点跟你爸妈说，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浪费你父母的血汗钱！也别拖我们班的后腿！”
“拖后腿”三个字，像三柄重锤，狠狠砸在秦风的心脏上。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高远，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受伤和不甘。但他很快又低下了头，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是啊，自己就是个废物，是个拖油瓶。
从小学开始，他的成绩就一直不好不坏，到了初中开始吃力，高中更是直线下降，成了老师口中的“问题学生”，同学眼中的“吊车尾”。
他也曾努力过，也曾熬夜刷题，也曾抱着课本啃到深夜。但那些复杂的公式、拗口的定理，就像天书一样，怎么也进不了他的脑子。
父母的叹息，老师的失望，同学的嘲笑……这一切，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拿起那张写着“38”分的试卷，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仿佛想将这耻辱的证据撕得粉碎。
“拿下去！好好反省反省！”高远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别在我面前碍眼！”
秦风默默地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那短短的几步路，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些毫不掩饰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他坐回座位，将试卷揉成一团，塞进了抽屉的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耻辱也一同掩埋。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课桌上，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半分阴霾。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一点点缠绕上他的心脏，让他感到窒息。
“难道我这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秦风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拳头在课桌下握得死死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恨自己的愚笨，恨自己的不争气，更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高三，本该是激情燃烧、奋力拼搏的岁月，对他而言，却像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炼狱。每一次考试，都是一次公开处刑；每一次老师的批评，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