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烛摇,映照着凤倾城清冷的面容。齐明轩的目光炽热而虔诚,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相思尽数倾诉。
"那年山间初遇,你面对困境时的坚毅、勇敢、不畏,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动。"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你离开后,我和七皇叔寻遍了整座山头......"
凤倾城手中的医书不觉滑落。她从未想过,当年那个偶遇的少年,会从那时就起了心思,毕竟自己那时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一……。
"凤倾城,我心悦你。"
齐明轩目光灼灼,澄澈如山涧清泉,烛光在他眼中碎成万千星辰:"从十四岁起,这份心意就从未曾改变过。"
帐外传来断续的咳嗽声,惊醒了怔忡中的凤倾城。她轻抚了下鬓边的桃木簪——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回神。
"齐明轩,我不懂情爱。"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若你愿意等,或许我可以试......"
话未说完,齐明轩的眼中骤然迸发出灼人的光彩。他颤抖着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等多久我都愿意,十年、二十年......"
夜风拂过帐帘,带来远处更夫敲的梆子声。凤倾城望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
忽然想起,那日白马寺之行他执剑相护的身影;安阳城中他千里奔赴的执着;隔离营内日夜守护的情义。凤倾城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再想起少年今日和她所说:‘等多久我都愿意’,究竟意味着什么。
"去休息吧。"她终是抽回了手,"天色不早了。"
齐明轩依依不舍地告退,脚步轻快得仿佛踩在云端。待那道挺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凤倾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莫名的悸动一并吐出。。
烛芯爆了个灯花,惊醒了沉思中的她。案上摊开的医书旁,是刚写好的两封书信。一封给北地凤家,一封给京城沈家。既然治不了疫病,总要为安阳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晨光微熹时,齐明轩便捧着食盒来了。新鲜的药膳还冒着热气,几本游记整齐地摞在一旁。
"你尝尝这个杏仁酥,看看如何?"他献宝似的打开食盒,眼里盛着星光。
凤倾城执勺的手顿了顿。她确实偏爱杏仁的清香,却不知他是何时留意到的。这样细碎的心思,像一滴温水落入心湖,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谢谢。"她低头抿了一口药膳,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眉眼,也掩饰了唇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齐明轩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的侧颜。窗外偶尔传来的咳嗽呻吟声,也丝毫不减他此刻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