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遥微笑着拱手道:“久仰赵王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却未说话。
未待凤倾城她们几个过来见礼。
远处一名太监已匆匆赶来,尖着嗓子道:“赵王殿下,陛下宣您即刻入宫。”
赵王神色一凛,整了整衣衫,道:“本王这就去。”说罢,便策马急步离去。
暮色渐浓,宫墙内烛火次第亮起。
赵王跪在御书房,冰凉的地砖上,额头与青砖相撞发出闷响,鲜血顺着眉心而下,在地板上晕开朵朵暗红的花。
“儿臣知错了!”他声音嘶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儿臣不该违背祖制,私下养这两千府兵。还挪用军饷私养这些府兵!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说完又是用力以头磕地。
嘉宁帝握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奏折上“豢养私兵”四个朱砂大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这个最像自己年轻时的儿子,此刻却像折断羽翼的雄鹰,满身狼狈。
案头还摆着德妃送来的血帕,浸透的暗红与眼前的景象重叠。
让他不禁想起二十多年前赵王初生时,那声清亮啼哭,如何让他连批三日奏折都不觉疲惫。
“起来吧。”嘉宁帝挥袖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你虽有错,但戍边有功,朕罚你去宗人府思过三月,俸禄减半。”
话音未落,赵王已重重叩首,额角新伤再度崩裂,地上红色血花又添几朵,
“谢父皇开恩!”
秦王府
消息传到秦王府时,齐天佑正与谋士周黎在书房议事。
青玉镇纸“砰”地砸在地上,桌上笔墨纸砚全被扫落地面。“偏心!从小到大都是偏心!”
他踹翻脚边檀木椅,椅子与青砖相撞发出巨响,
“老五豢养私兵这么大的罪,一句戍边有功,就可轻轻带过?当年老大,父皇可不是这样的……”
贴身侍卫颤巍巍递上密报,齐天佑撕开封蜡的指节泛白。
纸上字迹潦草——“赵王离宫时,陛下亲自命太医前往赵王府给他看伤”。
密报瞬间在秦王手中,化作雪片纷飞,齐天佑抓起案上茶盏,对着墙壁用力砸去,茶杯顿时碎裂成无数片,如同他心底对于父皇最后的期待那般。
“殿下息怒。”谋士周黎俯身捡起散落地上的卷宗,
“皇上对赵王网开一面,未尝不是在平衡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