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运动员？”
“像心跳起搏。”她眨眨眼，“先让心颤两下，再正式跳。”
导演点头，当场组织即兴模拟。五分钟内，演员从拘谨到眼神发亮，最后一句台词出口时，声音微微发抖。全场安静了一瞬。
“成了。”顾逸尘低声说。
洛倾颜回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是好说话。”他嘴角微扬，“是你说的每一步，我都想看它落地。”
人工降雨系统启动的第一刻，水压不稳，镜头反光严重。摄影师立刻喊停。
“水太急，像泼的。”他皱眉，“不像天在下，像人在浇。”
顾逸尘立刻召集特效组和灯光组。他站在喷头下方，仰头感受水流角度，抬手比划：“调低15度，喷口收窄，别让水直接砸在肩线上。灯光换4500K，加柔光罩，把反光压下去。”
技术人员快速调整。洛倾颜在监视器后观察演员状态，发现他站在雨中，身体紧绷，眼神空了一瞬。
她走过去，轻声问：“感觉不对？”
“太干净了。”演员摇头，“昨晚的雨，是冷的，是突然的，是躲不掉的。现在的雨……像洗澡。”
她立刻返回控制台：“加环境音——远处闷雷，间隔15秒一次。启动微风系统，风速1.2级，从背后吹。”
音效师照做。低沉雷声滚过片场，微风拂起衣角。演员站在雨中，肩膀慢慢放松，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第二条开拍。雨水顺着发梢流下，他抬起手，指尖微微发抖。镜头推进，一滴水混着泪滑进嘴角。
导演没喊停，也没喊过。全场安静，直到演员自己缓缓闭眼，才轻声说：“卡。”
没人说话。灯光组悄悄调暗了光，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洛倾颜看着监视器回放，嘴角微微扬起。她摸了摸包里的钢笔，水晶正泛着稳定微光。这一次，她没看纸面，却清楚知道那行字是什么。
场记统计结果出来时，已是午后。制片人看着报表，语气复杂：“三场重戏完成，但准备时间超了15分钟。这算优化？”
洛倾颜调出时间节点图，指着前两场：“首次调试，布景、灯光、演员状态都在磨合。第一场准备耗时42分钟，第二场38分钟，第三场——2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