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冷笑:“小姑娘,你懂什么补贴?”
“我不懂政策细节。”她坦然道,“但我懂人心。这宅子值钱,不是因为地皮,是因为每一块砖、每一扇窗,都装着你们共同的记忆。”
她翻开笔记本,将手绘图轻轻推到桌中央。
“这是客厅,三代人过年守岁的主厅;这是东厢房,二房大儿子出生时,长房姑姑连夜送来的婴儿服还挂在衣柜里;这是后院槐树——”她顿了顿,“顾逸尘七岁那年摔伤,是他爷爷背他走了一公里去医院。”
全场静了一瞬。
顾逸尘的手指在桌下微微蜷了下。
“我不是来调解的。”她声音轻了些,“我是来提醒大家——我们争的,到底是什么?是一张房产证,还是不让那样的温暖再发生?”
长房代表低头不语,二房母亲悄悄抹了眼角。
姑母冷笑:“你连顾家住了几代人都说不清,凭什么叫我们听一个外人的?”
洛倾颜没反驳。
她只是转向顾逸尘,目光温和:“你七岁那年摔伤,是谁背你去的医院?”
顾逸尘一怔。
他没料到她会当众问这个。
全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沉默两秒,低声道:“爷爷。”
“那棵树还在。”她轻声说,“只要它还在,那份心疼和守护,就还没断。”
有人开始低声交谈,有人翻看手机查政策,有人盯着那张手绘图出神。
会议最终没有达成决议,但争吵停止了。
散会时,顾逸尘走在她身边,手指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你什么时候知道那棵树的事?”他问。
她笑了笑:“你从没说过。但我希望它代表的家,能一直存在。”
他没再追问,只是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