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静了两秒,然后是翻纸页的声音。“我写。”他说,“中午前给你。”
她挂了电话,打开抽屉,取出一叠手工纸和一本迷你相册。相册封面是浅灰布面,她用银线绣了半句诗:“你是我错过的,也是我等来的。”剩下半句,留白。
她开始挑照片。有他站在会议室窗边喝咖啡的侧影,有她偷偷拍下的他签字时微微蹙眉的样子,还有一张是上周三,他真在公司楼下站了四分五十秒,风吹乱了他的领带,他却一直没动。
正贴到第三张,咖啡杯不小心碰倒了,褐色液体顺着桌沿滴下,正好落在相册右下角。她“哎”了一声,迅速拿纸巾吸干,可边缘还是留下了一小片晕染的痕迹。
她盯着那块污渍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从书桌角落翻出干压的矢车菊,剪下一小片,轻轻贴在污渍上。花蕊朝上,像个小太阳。
中午,她收到一个薄信封,没有署名,但信封角画了一道极细的星痕,是昨夜缆车划过的弧度。她拆开,里面是一张信纸,字迹沉稳有力:
“第一百天,我终于敢写下这句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