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淇拍下沸腾的铜锅——琥珀色的液体翻涌着,杏香混着甘草的微苦腾起,在车窗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玻璃滑下,在窗台积成浅黄的「甜水痕」。李可佳舀起一勺尝,眉头忽然皱起——比在鸣沙山喝的少了丝沙土地的暖,却多了丝城市自来水的凉,「原来味道真的会『认家』,敦煌的杏皮水,只有用鸣沙山的沙冰镇过,才是完整的。」
但很快她又笑起来,指尖沾着杏汁在操作台上画圈——橙黄色的痕迹渐渐干涸,留下个模糊的圆,像敦煌的太阳落在了这里,「不过没关系,带不走沙冰,可以带走晒杏干的阳光;带不走黄河水,可以带走揉面的手法——味道会跟着人走,在新的地方长出新的样子。」
四、菜市场外的「味觉告别」
当暮色给菜市场镀上金边时,李可佳抱着装哈密瓜的棉布袋站在张叔的摊位前——瓜田的三轮车旁,堆着最后一批「西州蜜」,网纹表皮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像撒了把碎晚霞。「以后想吃瓜,给叔打电话,」张叔往她手里塞了把杏干,「这是今年头茬晒的,没敢多晒,怕你们城里娃嫌太甜。」她接过杏干,指尖触到张叔手掌的老茧——粗糙的纹路里嵌着沙粒,像藏着无数个「晒瓜的清晨」。
骆梓淇举起相机,镜头里,李可佳的影子和张叔的影子叠在瓜堆上——她的帆布包晃着,包上的铜铃发出细碎的响,和张叔三轮车的链条声,成了最温暖的「告别BGM」。远处的莫高窟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崖壁上的飞天壁画,仿佛正对着她们挥手,袖间的飘带,卷着杏香与面香,飘向远方。
五、车轮下的「味觉启程」
当房车引擎响起时,操作台上的哈密瓜轻轻晃动——瓜皮上的沙粒簌簌落在台面上,和李可佳早上煮杏皮水时留下的糖渍,混在了一起。她摸着行李箱里的拉面剂,忽然想起老王说的「面是黄河水揉的骨」——此刻的拉面剂,就像黄河的「骨粉」,等着在异乡的厨房里,遇上面粉与水,重新长出「兰州的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