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山路上的海拔渐变
天山的晨雾在盘山公路上织成流动的纱。李可佳隔着车窗触摸玻璃上的水珠——海拔两千米的晨露带着清冽的凉,混着车内暖气,在玻璃上画出弯弯曲曲的水痕。骆梓淇抱着相机趴在窗边,镜头里,雪岭云杉从山脚的墨绿渐变成山腰的苍青,树干上的积雪随车身颠簸簌簌落下,像给森林撒了把碎钻。
“看右边,那是‘定海神针’,”司机阿力木指着湖畔的老榆树,“传说西王母用簪子变的,不管天池水位怎么涨,树始终淹不着。”李可佳凑近时,看见树干上钉着块木牌,漆色斑驳的字写着“唐贞观年间遗存”,树根处嵌着的玛尼石闪着微光,混着晨雾,像给老树披了件缀满星子的袍。
越靠近天池,风越带着冰雪的气息。李可佳把羊毛围巾往脖子里紧了紧——那是在国际大巴扎买的,靛蓝色毛线里织着白色的雪岭云杉纹,此刻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在和海拔两千米的阳光打招呼。车转过最后一道弯时,天池忽然撞进眼帘:湛蓝的湖面嵌在雪山环抱中,湖心的冰尚未完全融化,浮冰随波晃动,像撒了把碎水晶。
二、湖畔冰摊的甜蜜初遇
天池畔的木栈道上,“阿依夏木冰淇淋”的红色招牌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摊主是位戴花帽的维吾尔族大姐,围裙上绣着白色的雪莲花,正用铜勺搅拌木桶里的冰淇淋——乳白的冰淇淋混着金黄的蜂蜜,坚果碎在桶里若隐若现,每搅一下,都能带起丝缕状的奶线,在阳光下闪着光。
“丫头,这是用天山雪水兑的牛奶,”大姐递过一个蛋筒,蛋筒边缘撒着细碎的开心果碎,“蜂蜜是哈萨克族牧民刚送的,昨天还在养蜂场呢。”李可佳接过时,指尖触到木桶的凉意——那是海拔两千米的低温,把牛奶和蜂蜜冻成了带着颗粒感的甜蜜,坚果碎嵌在冰淇淋表面,像给这块“奶冰”镶了圈会咬人的边。
骆梓淇举起相机拍冰淇淋桶:木桶表面刻着细密的花纹,边缘还结着层薄冰,大姐的铜勺每一次起落,都会带起细碎的冰渣,混着牛奶的甜香,在湖畔的风里凝成看得见的“雾”。“知道吗?”大姐忽然指着远处的博格达峰,“雪山顶的冰川融水,流到山脚下的牧场,牛羊喝了,奶里就带着冰的清冽——我们的冰淇淋,是把天山的‘海拔甜’冻进去了。”
三、融化前的味觉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