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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模仿着栾云平盛怒的语气,惟妙惟肖,随即又垮下脸:“骂是骂了,可活儿还得排啊!后台现在人心惶惶的,新来的几个小子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侯筱楼那张脸就更别提了,跟挂了霜的茄子似的!我看啊,再这么下去,别说演出,后台自个儿就得先散了架!”
烧饼的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高筱贝的心上。他握着拐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眼神深处,那沉默的坚韧之下,翻涌起压抑不住的焦灼和一种被硬生生拖拽出局的无力感。他需要回去。那个他拼尽全力、付出巨大代价才重新靠近的舞台,那个此刻正陷入混乱和危机的后台,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拉扯着他。
拆掉石膏的第十天,一个闷热的午后。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高筱贝刚刚结束一轮艰难的拄拐行走练习,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光洁的复健室地板上。他靠在双杠边喘息,脸色因为疲惫而有些发白。
病房门被推开。不是烧饼咋咋呼呼的声音,而是沉稳的脚步声。
栾云平走了进来。他穿着熨帖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脸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疲惫,但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锐利沉稳。他手里没拿文件,只是径直走到高筱贝面前,目光平静地落在他拄着的拐杖和那条依旧显得无力的伤腿上。
“感觉怎么样?”栾云平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窗外的蝉鸣。
高筱贝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因为疲惫而微微佝偻的背脊,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能走。”
“能走?”栾云平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额角的汗珠和微微发颤的手臂,“走几步我看看。”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安慰,只有最直接的审视。高筱贝抿紧了唇,双手用力握紧冰冷的拐杖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残存的力气,支撑起身体。金属拐杖点地,发出沉重的“笃”声。那条伤腿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向前挪动了一小步,脚尖几乎只是象征性地在地面点了一下,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拐杖和完好的右腿上。动作僵硬而滞涩,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脆弱感。
一步,两步……仅仅挪动了不到五步的距离,他额角的汗珠已经汇聚成线,顺着脸颊滑落。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支撑身体的右臂和拄拐的左臂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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