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歇……”秦霄贤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虚弱和喘息,沙哑得厉害,却异常固执,“开场……马上开场了……”
“开场个屁!”烧饼嗓门大,急得直跺脚,“你站都站不直了!脸白得跟纸似的!老秦,听句劝!”
“没事……缓缓……就好……”他试图直起身,刚一动,身体猛地一晃,要不是孟鹤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胳膊,差点栽倒。他闭了闭眼,额头瞬间又沁出一层冷汗,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旋儿!”孟鹤堂的声音也带了火气,“别逞能!”
“秦老师!”一声清亮的女声插了进来,带着焦急。是他的助理小杨,手里攥着药瓶和水杯,“体温计!量了!39度2!高烧啊!”
39度2!
这个数字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之前胃痛和苍白的脸色瞬间有了更可怕的解释。他还在硬撑?为了这场跨年演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越收越紧,几乎无法呼吸。看着他强忍痛苦、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着他身边师兄弟们焦急又无奈的神情,看着他助理手中那支昭示着高烧的体温计……理智的堤坝在某种汹涌的情绪冲击下,开始寸寸崩裂。
一股强烈的冲动,混合着担忧、焦急,还有一种被长久压抑、此刻却再也无法按捺的熟悉感,猛地冲上喉咙,冲垮了所有精心构筑的伪装和防备。
“秦凯旋!” 三个字,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近乎命令的急切和心疼,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你躺下!立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后台的喧嚣像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我那句喊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突兀地回荡,带着清晰的、不容置疑的尾音。空气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