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人都选择了纪北年,可要说他们错了吗?好像又没错,毕竟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和一个相处十多年的人,多有人的天秤都会下意识的偏向谁不言而喻。
他的心随着自己的深层剖析,也像是被活生生的撕开。
此刻细想,是啊,何止是纪北年做错了。作为旁观者的他们不是也在无意识的放任,不也做错了吗?
茶盏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原来最残忍的不是纪北年的控制,而是所有人默契的视而不见。
他们所有人,都是共犯。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小姑娘时,是江洋将人送到学校后。
他看着档案上的那个名字,特意去班上看过她,小小的,冷冰冰的,总是独来独往的,也不怎么吱声儿,他查过她的以往档案,小姑娘的成绩单漂亮得挑不出错处。
他没有选择贸然接近那个小姑娘,只在暗中一直观察着。
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肯在第一次意识到这小姑娘有些孤僻时就去问问呢,哪怕将人叫到办公室,说一句,“我是你秦野,哥哥呢。”
可是没有,自己当时甚至觉得没有必要特意跟小姑娘说自己跟纪北年的关系,更没必要跟她说自己跟她的关系,因为觉得自己和纪北年的关系属于大人的范畴,她作为纪北年的妹妹,只需要好好读书就好了。
又或许在他潜意识里,这个素未谋面的“表侄女”,终究比不上与纪北年二十几年的情谊。
她不仅成绩异常的好,她…她简直懂事儿得过分,听话得近乎“完美”,完美到让人忽略了这份“正常”背后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