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拢好心情,出了昏暗的监控室。继续着他的“正常”而忙碌的生活。
他还记得那年初六他将她从衣柜里揪出来时,她与母亲相似眼睛里透出来的那个眼神,惊恐、害怕、可最后是死寂前的平静。她说,“哥哥,杀了我吧,如果这能让你不再痛苦…”
她叫自己“哥哥…”他记得自己当时被这个称呼叫的有些清醒起来,随之就是惊愕,恼怒和不安,她,自己是她哥哥?这怎么可以,她居然想安然赴死,这怎么可以。自己分明还在痛苦的挣扎着啊。
于是他将她甩开,像是被罪名的墨迹沾满,然后带着些逃避的仓惶而逃…
他回想到这里。闭上眼,将自己跌进房间的沙发上缓了好久。才扶额再次睁开眼,他手中的长命锁链条因为他的死死攥住,在他的掌心勒出深深地印记。
像是在提醒他的行为给他的妹妹带去的不堪的记忆烙印,也在提醒着他自己那些记忆的真实。
但习惯了作为上位者的纪北年也只是愧疚不安了一瞬,再次习惯性的强行篡改着自己的记忆。
自己只是提醒她,她的原罪,只是惩戒,而已,对吧。
是啊。自己虽然带走了江婶,但不是还是心软让李婶去照顾她了?她不应该怨恨自己的。是!她不应该怨恨自己的!
他这样想着,直到那些自我麻痹的话语,将愧疚彻底碾碎在扭曲又理智的齿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