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啦,叫什么都好,开心就行。”
片刻后,他随口问道。
“你什么时候去的北齐?”
他随意一问,司里里亦随口回应,毫不迟疑,整个对话自然流畅。
“年幼时,父母带我和弟弟泗处逃亡,监察院紧追不舍,爷爷的旧部大多牺牲,无人敢庇护我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露出一丝苦笑。
“我对爷爷的记忆很模糊,那时年少,只知他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亲王。”
枚橙安虽对原着记忆不多,但这段往事仍能隐约记起。
据他所知,爷爷与另一位亲王是被叶卿眉亲手射杀,那一枪击碎了他们的头颅。
根据司里里的年纪推断,那场刺杀应该发生在很久以前。
司里里轻轻叹了口气,抬手理顺被湖风吹乱的发丝,忧虑地说:
“因监察院的追捕,父亲死于大内侍卫之手,母亲带着我和弟弟侥幸逃脱。
历经多年漂泊,才明白世上已无我们的容身之处。
思虑再三,只能远赴异乡,历经坎坷后,我们在北齐安定下来。”
家破人亡、背井离乡,一位母亲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枚橙安默默叹息,未作声。
司里里凝视着湖上的薄雾,浅笑间带着哀伤,接着说道:
“平静的生活终究难以长久,不知何故,北齐皇室突然知晓我们的身份,找到我们的隐居地,将我们接到上京。”
枚橙安皱眉问:“此前毫无征兆?”
司里里缓缓点头,“的确没有预兆。”
稍作停顿,她又苦笑,“或许有,但我们当时未曾察觉。”
枚橙安舒展眉头,那时她们只是普通妇孺,一时未能察觉也属正常。
“后来呢?”
司里里轻眨睫毛,低声叙述:
“不久后,母亲也去世了,只剩下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北齐皇室既想利用我们的出身,就得控制我们,因此从小我们就生活在北齐宫中。”
枚橙安见风势渐强,为司里里裹紧披风,温柔说道:
许久,司里里凝视着眼前英姿勃发的男子,语气平静却暗含试探:“按理说,你和那位北齐小君主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小时候该对你有所倾心吧。”
枚橙安微微偏头,眉眼间带着笑意:“是吗?但我总觉得他更像我的兄弟。”
司里里掩唇轻笑,声音如春风般柔和:“可是,你们幼年时许下的承诺,公子难道忘了吗?他说过长大后要娶你为妻呢。”
枚橙安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我倒忘了。
不过,他现在模样怕是早已不同了。”
司里里目光流转,似有深意:“确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