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的街头艺人开始弹奏《秋叶》,Lila忽然脱下皮鞋拎在手里,踩着石板路跳起吉特巴。王世杰接住她抛来的贝雷帽,看她在路灯下旋转,裙摆扬起的弧度里,露出小腿上淡淡的静脉曲张——那是十年高空的勋章。“知道吗?”她笑着扑进他怀里,发梢沾着桥头面包店的可颂香,“这是我第一次在地面,跳出没有时差的舞步。”
十、破晓前的行李哲学
巴黎北站的晨钟敲过四下,Lila蹲在月台边整理行李箱。她将在花市买的薰衣草塞进袜子筒,把左岸咖啡馆的糖包按颜色排列在洗漱袋,最后慎重地放进瓶塞纳河的水样——标签上写着“1971.6.21,与罗马雨水的混合实验”。
“以前总嫌行李重,”她拉上拉链时,铜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现在却想把整个城市卷进行李箱。”王世杰望着她认真的神情,忽然想起在香港码头初见时,她的行李箱上挂满各国行李牌,像串不会褪色的彩虹。
开往日内瓦的列车在黎明中轰鸣,Lila将脸贴在车窗上,看巴黎的轮廓渐次融化在晨雾里。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袖口链,“HK”与“PAR”的字母在晨光中闪着微光,忽然转头对他笑:“下一站要收集雪山的呼吸,不过——”她从包里摸出枚在巴黎圣母院买的铸铁铃铛,“先让这个替我记住,塞纳河涨潮时的心跳声。”
列车穿过枫丹白露的森林时,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在她发间织出金线。王世杰望着窗外飞掠的薰衣草田,想起她曾在信里写:“每个城市都是未拆封的信件,而你是我唯一的邮政编码。”此刻,巴黎的露水正凝在她睫毛上,像一封尚未写完的、关于永恒与流浪的情书。
巴黎:永不停歇的流动盛宴(续)
十一、蒙帕纳斯大厦的云端镜像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蒙帕纳斯大厦的玻璃幕墙,Lila拽着王世杰冲进观景台电梯,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她想起波音707穿越乱流的瞬间。“1970年在这里目击过一场求婚,”她望着脚下如积木般的巴黎,忽然指向远处的蒙马特高地,“男生把戒指藏在可颂面包里,结果被鸽子叼走了——后来整座广场的人都帮着追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