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脉惊变
凤仙郡河道中央的青铜巨门在暴雨中泛着血光,门环上盘绕的赤龙浮雕突然睁开龙眼,龙瞳里倒映着红孩儿掌心的太极图。他刚触到门环,整座河床突然如镜面般碎裂,十八道火龙残魂从裂缝中窜出,龙息裹挟着《金刚经》的残页,在他脚踝缠成玄铁链。急速下坠的气流中,翡翠右眼映出震撼景象 —— 门后是条横贯四大部洲的火焰长城,墙体由地脉龙火浇筑,城垛上钉着个熟悉身影。
"爹!" 红孩儿一声痛呼。牛魔王被七截断棍钉在长城中央,混铁棍残片分别插在膻中、气海等要穴,铁角断裂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地脉龙气,如红色长河般汇入长城砖缝。这位平天大圣此刻形容枯槁,盔甲破烂不堪,见儿子到来,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孩儿... 莫要冲动!" 他奋力甩头,脱落的铁角在空中拼成 "巽" 字,正是铁扇公主芭蕉扇的本源符咒,带着母亲独有的清凉气息。
红孩儿心神大震,掌心的扇纹青光暴涨。当年母亲用命留下的巽风真意在此刻觉醒,竟在火焰长城上撕开半人高的缺口。热浪扑面而来,他这才看清,长城砖缝里密密麻麻嵌着米粒大小的咒文,每道都在吸食被困元神的佛力,砖体表面隐约浮现出 "封神天罚 " 等古篆,正是玉帝金誓的具象化。
【二】米山真容
穿过缺口的刹那,红孩儿足尖踏上的 "米山" 突然变得晶莹剔透。那哪里是粮食,分明是亿万颗压缩到极致的舍利子,每粒都囚禁着个盘坐诵经的僧人元神,他们衣袂上的袈裟纹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顶端最大的舍利中,蜷缩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眉心红点与郡守夫人 identical—— 正是打碎瑶池盏的浣纱仙女,她的发丝与舍利子的佛光缠绕,形成无形的囚笼。
"童儿可知,这些是历劫不灭的顽固佛根?" 玉帝虚影从舍利山顶端浮现,冕旒下的面容带着三分狰狞,手中托着本燃烧的金册,"封神之战后,西方教大兴,朕不得不设此局消磨他们的执念。" 他袖中飞出金册,页页记载着千年来被囚僧人的法号,"所谓米山铁锁,不过是借天罚之名,行镇压之实!"
红孩儿只觉气血上涌,三昧真火在指尖跳跃。却见舍利子们突然发出集体诵经声,声波竟在他体内激起共鸣 —— 那是如来佛祖讲经时的 "狮子吼" 残韵,震得他额间太极图嗡嗡作响。最顶端的舍利突然裂开,浣纱仙女的元神飘出,眼中尽是哀求,双手合十却被无形锁链束缚:"尊者,救我等脱离无间..." 她的声音里带着瑶池玉露的清越,却被地火的灼热烤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