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站在兔妖婚宴的门口,手里捏着一张烫金请帖,表情活像吞了只活苍蝇。
“所以——”他转头看向身后鬼鬼祟祟的绯烟(此刻仍是兔子形态,蹲在燕昭轮椅扶手上啃栗子糕),“你让我假扮新郎官,就为了混进洞房偷‘月华石’?”
绯烟三瓣嘴一撇,琉璃般的红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不然呢?难道让你去当真的新郎?”她短尾巴一甩,指向远处张灯结彩的喜堂,“那群兔妖新娘可都等着扒你衣服呢。”
云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迫换上的大红喜服,衣襟上绣着歪歪扭扭的“百年好合”,显然是临时从某个倒霉新郎身上扒下来的。他嘴角抽了抽:“我堂堂仙界七皇子,沦落到骗婚的地步?”
“少废话。”燕昭轻咳一声,指尖摩挲着轮椅扶手上的暗纹,“月华石能暂时稳定四象契,再拖下去,朝露的灵力反噬会更严重。”
提到朝露,云谏眼神一沉。自从昨日她强行催动神女之力压制金莲碎片,整个人便昏昏沉沉,此刻正被安置在客栈,由阿吞看守。若再不找到月华石调和灵力,恐怕……
“行。”云谏深吸一口气,抬手整了整衣冠,露出一个风流倜傥的笑,“不就是演场戏吗?本君最擅长了。”
绯烟翻了个白眼(虽然兔子翻白眼的效果并不明显):“希望你被灌酒的时候还能这么潇洒。”
——
喜堂内,锣鼓喧天。
云谏刚踏进门,就被一群毛茸茸的兔妖侍女围住,七手八脚往他脖子上挂花环,嘴里还叽叽喳喳:
“新郎官好俊呀!”
“听说他是剑仙呢!”
“姐妹们快上,别让他跑了!”
云谏笑容僵硬,余光瞥见燕昭的轮椅悄无声息地滑向偏厅,而绯烟则蹦蹦跳跳地溜进了后厨——显然,分工明确,他负责吸引火力,剩下两人负责偷东西。
“这位仙君~”一道甜腻的嗓音传来,云谏回头,只见一位头戴凤冠的兔妖新娘款款走来,手里还捧着一盏金樽,“合卺酒还没喝呢,急着去哪儿呀?”
云谏干笑:“不急,不急……”
兔妖新娘娇笑一声,突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便饮了这杯交杯酒,咱们……直接洞房?”
云谏:“……?!”
——
与此同时,客栈内。
朝露猛然从床上坐起,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糟了……”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
阿吞正抱着一盘蜜饯啃得欢快,闻言抬头:“咋了?做噩梦了?”
朝露摇头,脸色苍白:“我刚刚……感应到云谏的情绪了。”
“哦,四象契共鸣嘛,正常。”阿吞不以为意地塞了颗梅子进嘴,“他是不是又在招蜂引蝶了?”
朝露的表情更复杂了:“不……他现在,很慌。”
阿吞:“……哈?”
——
喜堂内,云谏的危机正在升级。
“等等!交杯酒不是这样喝的!”云谏被兔妖新娘按在椅子上,对方直接跨坐到他腿上,金樽抵到他唇边,笑得妩媚又危险:“仙君害羞什么?莫非……是第一次?”
云谏:“……”
他倒是想反抗,可这兔妖的修为竟比预想的强横数倍,指尖还缠绕着诡异的粉色妖雾,让他浑身发软,连剑都召不出来。
更糟的是——
同心契的痛觉共享突然触发!
“唔!”云谏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他清晰感觉到,远在客栈的朝露此刻正因灵力紊乱而经脉刺痛,而这份痛楚正通过契约疯狂涌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