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利赶紧站起来,伸出的手粗糙得像砂纸,掌心还带着几个老茧:“何同志你好,久仰大名。”
何雨柱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对方的力气很大,带着股急切的劲:“孙厂长好,各位主任好。”
“别叫厂长,叫我老孙就行。”孙胜利摆了摆手,眼睛却瞟向孙教授,像是在确认什么。刚才来的路上,他还在犯嘀咕——孙教授说要介绍个“能解决问题的人”,他还以为是哪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怎么看来看去,这小伙子比他们厂的学徒工还年轻?
旁边的李老师看出他的疑虑,笑着打圆场:“老孙,你可别瞧柱子年轻,他可是咱们系的‘定海神针’。上次系里那台从德国进口的铣床坏了,厂家派来的工程师修了三天没辙,柱子去看了俩小时,直接指出是主轴轴承的游隙超标,换上新的立马就转起来了。”
这话一出,孙胜利和几个车间主任都愣住了。他们都是跟机床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太清楚德国铣床的精密程度了,能一眼看出轴承游隙的问题,这本事可不是书本上学来的。
孙胜利的态度顿时恭敬了几分,往何雨柱身边凑了凑:“何同志,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这次来,是求孙教授和您帮忙的——厂里的机床,出大问题了。”
他说着,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的页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草图,旁边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前,一车间那台苏联产的C620车床突然卡壳,主轴直接断了。我们以为是偶然,没当回事,结果三天后,二车间的镗床、三车间的磨床接二连三出问题,不是齿轮崩了,就是导轨变形,现在三个车间基本停摆了。”
一个戴眼镜的车间主任补充道:“这些机床都是前年从苏联那边淘来的二手货,当时花了老鼻子钱了。我们找了厂里的几个九级工程师会诊,查来查去也没弄明白,只知道是核心部件出了问题,根本修不了。”
孙胜利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下去:“我们也联系了苏联那边,想请他们派工程师来修。结果人家报的价,比我们买这二手机床的钱还翻了一倍,还说至少要等三个月才能来人。可我们手里这批任务,是给东北重型机械厂赶制齿轮箱的,下个月就得交货,耽误了工期,那可是要捅大篓子的!”
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磨损的图纸,递到何雨柱面前:“何同志,你看看,这就是那台C620车床的主轴图纸,我们怀疑是材料强度不够,可又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