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晓娥懂事。”许大茂他妈笑得眼睛眯成条缝,“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别学那些不着调的。”
“知道知道。”许大茂抓起个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先去厂里了,晌午早点回来。”
轧钢厂的放映室在办公楼后头,一间不大的屋子,摆着台锃亮的放映机。许大茂一进门,就瞧见工会主席在等他。
“大茂,来了?”主席递给他一杯茶,“今儿下午三车间加映一场《南征北战》,工人们干劲足,想借着电影鼓鼓劲。”
许大茂接过茶,笑得眉眼弯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过主席,三车间主任上次答应我的那两斤红糖……”
“早给你备着呢。”主席从抽屉里拿出个纸包,“喏,正宗的义乌红糖,你拿去给你妈补补身子。”
许大茂接过来,掂量了掂量,心里乐开了花。这红糖在黑市上能换三斤粮票,晓娥那几天总说头晕,正好给她泡水喝。
他熟练地检查着放映机,手指在齿轮上轻轻拨弄,眼神专注得像在摆弄什么宝贝。这手艺是他吃饭的本钱——别人放映总卡壳,他放的电影,从头到尾顺顺当当,连厂长都夸他“技术过硬”。
正调试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许大茂抬头一瞧,乐了:“哟,这不是柱子吗?稀客啊。”
何雨柱背着个工具包,刚从实验室回来,路过放映室就被许大茂叫住了。“你在忙?”他往里瞥了眼,“我去车间送个零件,顺便过来看看。”
“忙啥,都是熟活儿。”许大茂拍了拍放映机,“柱子,听说你考上八级工程师了?行啊你,比我这放映员体面多了。”这话听着像夸,却带着点不服气——在他心里,自己如今混得不比何雨柱差。
何雨柱笑了笑:“都是干活吃饭,有啥体面不体面的。”他瞥见许大茂桌上的红糖,“买的?”
“工会给的,三车间请我加映电影,送的礼。”许大茂特意把纸包往跟前挪了挪,“回头给晓娥泡水喝,她最近总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