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围坐在桌前,盘子里摆着豆腐、白菜、咸菜疙瘩,还有几个粗粮窝窝头,正中间那碗扣肉算是唯一的荤腥,油星子都没几滴。贾张氏没动筷子,反倒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照顾小当?就她那身子骨,不指望我们伺候就烧高香了!”
她瞪着秦淮茹,话锋突然转到别处:“说到这,我倒要问问,棒梗叫他声傻柱怎么了?他何雨柱做得出,还不许别人说?粮本那事你们忘了?现在户口转不了,一个月得亏多少?这事儿能瞒得过谁?若不是何大清家早有风声,能花那么些钱转户口?”
她这话里满是怨怼,却忘了当初何大清家办户口时,自己是怎么在院里指桑骂槐,说人家是傻子才会花那笔冤枉钱的。
“妈,这事儿不能怪何叔他们。”贾东旭忍不住辩解,“当初谁也料不到政策会变,再说……”
“你倒替外人说话!”贾张氏把碗一墩,“若不是他们家藏着掖着,咱们能落得这般光景?现在全院就咱家只有东旭一个城市户口,以后孩子想转都没门路!”
贾东旭看着母亲蛮不讲理的样子,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行,妈,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一旁的棒梗拿着筷子敲着碗边:“爸,我要吃红烧肉!傻柱家就有……”
“棒梗!”秦淮茹轻声喝止,“家里有肉,先吃窝窝头。”她好说歹说,才把孩子安抚住。这顿年饭,就在这样别别扭扭的气氛里往下咽。
大年三十那天,何雨柱把父亲何大清和陈娟请到自己的独门小院,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随着他日子越过越稳当,在这个重组家庭里,他的话语权也渐渐重了起来。何大清虽是长辈,却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儿子——自个儿被从保定劝回来后,柱子的稳重和远见,可比他们这些老一辈强多了。
就说粮本那事,若不是柱子提醒早做打算,他们哪能赶上那波转户口的时机?如今每月凭着粮本领的票证,就算拿到鸽子市换钱,也是笔不小的进项。何大清好几次想给柱子和雨水补贴些生活费,都被何雨柱推了回去——他空间里的物资还充裕得很,再说在清华大学读书,学校给的补助本就不少。
机械系的学生本就受重视,像何雨柱这样成绩拔尖还发表过论文的,每学期的补助更是足够日常开销。这年月,多少家庭供不起大学生,就是因为孩子上了学不仅赚不了钱,还得家里倒贴。可对何雨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