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眼圈都红了,指着何大清的鼻子:“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要是不认账,我就去军管会告你!当初你勾搭我这个寡妇,那可是流氓罪!”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流氓罪在这年月可不是小事,真要坐实了,蹲大牢都有可能。有人偷偷瞅何大清的脸色,果然见他嘴角抽了抽,眼里闪过一丝慌神。
“你少在这儿胡咧咧!”何大清的声音有些发紧,却强撑着硬气,“什么勾搭?咱俩是正经搭伙过日子,我每月工资一分不少给你,家里吃的穿的哪样亏了你们娘俩?”
“那点钱算什么?”白寡妇冷笑,“你在北平有房子有院子,我跟娃呢?回保定喝西北风去?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就给我五十块钱补偿,不然这事儿我跟你耗到底!”
五十块?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小数目,寻常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五十块够一家子嚼用小半年了。这白寡妇的心也太黑了点。
站在人群后的易中海皱起了眉,手里的紫砂壶盖摩挲得发亮。他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按说该出来说句公道话,可这事他心里清楚——当初何大清跑回北平,一半是怕白寡妇讹上他,一半也是自己在背后敲了边鼓,说什么“家里还有柱子兄妹要照顾”。现在白寡妇找上门,他要是帮着何大清,怕是落人口实;帮着白寡妇,又怕把自己掺和进去。
正犹豫着,何雨柱忽然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何大清身前。他个子高,往那儿一站,跟堵墙似的,把何大清护得严严实实。
“白婶,你说的‘勾搭’,在法律上不算数。”柱子的声音清亮,压过了白寡妇的嚷嚷,“今年五月份,军管会刚发了文件,明确了‘事实婚姻’的规定——没领结婚证但以夫妻名义过了三年以上,才算有法律效力。你跟我爹才过了一年,顶多算搭伙,扯不上流氓罪。”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其中一页:“这是我托人从军管会抄的文件,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军管会问。真论起来,我爹这一年给你家的钱,够买两头牛了,你还要五十块补偿,怕是说不过去吧?”
白寡妇的脸“唰”地白了。她哪知道还有这规定?当初在保定,她就是瞅着何大清老实,手里又有点积蓄,才想着赖上他。原以为拿“流氓罪”一吓唬,这老头就得乖乖听话,要么跟她回去,要么掏钱,哪成想半道杀出个何雨柱,还搬出了什么文件?
她下意识地看向易中海,眼神里带着求助。可易中海这会儿正低头喝茶,假装没看见——柱子都把文件搬出来了,他再掺和,不是自找没趣么?当初撺掇何大清跑路,本就没安好心,现在要是被翻出来,他这“一大爷”的脸面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