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的红烧肉渐渐凉了,何雨柱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时,正好听见何大清又顺口喊了句“傻柱”。
他眉头一皱,抬眼看向何大清:“爸,这‘傻柱’的外号,你以后别叫了。”
何大清正给雨水擦嘴角的油渍,闻言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看过来:“咋了?从小叫到大的,不挺好?”在他印象里,这儿子以前从没在意过这外号,有时候还乐呵呵应着。
“时代不一样了。”何雨柱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我现在在厂里食堂当师傅,大小也算个技术人员,天天被人叫‘傻柱’,像话吗?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真缺心眼,影响名声。”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在意名声——毕竟要在厂里立足,要攒钱过日子,“傻”名在外总容易被人欺负;假的是,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叫,只是借这由头,划清和“原身”的界限。
“就是就是!”雨水立刻放下筷子帮腔,小脸上满是认真,“我哥才不傻呢!他可厉害啦,会做好多好吃的,还会修东西,上次三大爷家的收音机坏了,都是我哥修好的!”
何大清越听越纳闷。他这一路回来就觉得不对劲,柱子说话办事透着股成年人的老练,雨水也比以前开朗不少,兄妹俩身上干干净净,气色也好,哪像缺爹疼的孩子?
“你们俩……这一年过得还行?”他迟疑着问,“我每月寄回去的十五块钱,够花?”他记得自己走时,家里存款不多,十五块钱养俩孩子,紧巴巴的才对。
“够啊。”雨水抢着说,“哥在食堂上班,能拿回来不少吃的,有时候还有肉呢!”
何雨柱瞥了妹妹一眼,没让她多说,只淡淡道:“钱收到了,一大爷每月按时给送过来。我在鸿宾楼跟着师傅学手艺,偶尔能接点私活,日子过得去。”
“易中海给送的?”何大清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筷子往桌上一拍,“这老东西,我钱直接寄到家里的,他掺和啥?”
他越想越不对劲。易中海那人,看着热心肠,实则精于算计,当年若不是他“撞破”自己和白寡妇的事,又在聋老太面前煽风点火,自己何至于被逼得连夜跑路?现在又巴巴地帮着送钱,安的什么心?
何雨柱见他脸色不对,知道他想起了往事,索性开门见山:“爸,你当年突然跟白寡妇走,不光是因为她吧?这里面是不是有啥别的事?”
何大清的动作猛地僵住,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根烟叼在嘴上,又摸出火柴划了半天,才把烟点着。
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既然你问了,爸也不瞒你……当年那事,是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