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四合院还浸在薄雾里,何雨柱掀开蓝布门帘,搪瓷盆里的小鲫鱼甩了下尾巴,银鳞在晨光里闪过细碎的光。这是他昨儿傍晚在菜市场用工业券换的,搁在洋瓷盆里养了一夜,此刻活蹦乱跳的。雨水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辫梢还沾着枕头上的棉絮:"哥,今儿真吃鲫鱼汤呀?"
"傻丫头,哥啥时候骗过你?"何雨柱笑着刮了下妹妹的鼻尖,转身往灶台添煤球。老式蜂窝煤炉"呼"地窜起火苗,他往锅里倒了勺花生油——这可是凭票买的,平时轻易舍不得用。鲫鱼在热油里煎得金黄,加开水的瞬间,白色的雾气腾起来,混着葱段的香,把雨水馋得直咽口水。
吃过饭,何雨柱在院子里扎马形桩。青砖地被他踩得发亮,晨光透过槐树叶洒在中山装上,布纽扣泛着温润的光。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劲气像条小蛇,在丹田处缓缓游走,这是明劲大成后特有的通透感。雨水蹲在旁边数蚂蚁,忽然指着他的裤脚喊:"哥!你的裤腿短了!"
低头一看,果然,藏青色的裤管离脚踝还差两指宽。何雨柱想起杨师傅说过,国术练到明劲,筋骨舒展,个子会长高些。他摸了摸腰间紧绷的皮带,暗自决定去王府井时,得买条新的牛皮带——旧的那条还是父亲留下的,扣眼都磨得发白了。
换衣服时,何雨柱从五斗柜深处翻出件藏青色外衣。这是何大清当年走南闯北时穿的,灯芯绒面料,左胸有个暗兜,他记得父亲曾在里面藏过粮票。衣服有些发潮,他抖了抖,樟脑丸的味道混着旧布的气息扑面而来。雨水凑过来,伸手摸了摸衣领:"哥,这衣服真挺括。"
"傻丫头,这叫的确良。"何雨柱笑着帮妹妹理了理歪掉的辫绳,"等去了王府井,哥给你扯块花布,让师娘给你做条连衣裙。"小姑娘眼睛亮得像撒了把星星,蹦蹦跳跳去拿搪瓷缸,准备跟着去三大爷家。
阎埠贵正蹲在门口择韭菜,见何雨柱穿着新衣,推了推老花镜:"柱子,今儿要办大事?"何雨柱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两角钱:"三大爷,雨水中午就在您家吃了,劳您给添双筷子。"阎埠贵捏着钱,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瞧你说的,都是一个院里住着......"话没说完,三大妈已经从屋里探出头:"雨水快来,解放刚蒸了窝窝头!"
出了四合院,何雨柱沿着青砖路往东城走。清晨的胡同里,二八自行车的铃铛声此起彼伏,戴蓝布帽的工人推着铁环车,车筐里放着铝制饭盒。他把提纵术的劲气收在脚底,步幅比常人稍大,却又不显得突兀,远远看去,倒像是个急着上班的年轻工人。
猫儿巷的灰墙在晨光里泛着冷色调,墙根下长着青苔,偶尔有一丛蒲公英从砖缝里钻出来。何雨柱路过一家国营早点铺,木牌上用粉笔写着"老豆腐三分,炸荷包五分"。掌勺的老板皮肤黝黑,头巾洗得发灰,正用马勺给客人盛汤。铁锅里的老豆腐冒着热气,浇上芝麻酱、韭菜花,香味勾得人挪不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