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霜降次日,四合院的葡萄架只剩枯枝缠绕。易中海蹲在中院的自来水管前淘米,手腕上的老怀表偷着寒光——这是他藏在樟木箱底的“压箱底”,只有每月去轧钢厂领工资时才敢戴。淘米水溅在青石板上,引来几只麻雀啄食,他下意识往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将米袋往围裙里又紧了紧。
“一大爷,您说东旭这考核……”贾张氏缩着脖子凑过来,棉袄袖口露出补丁摞补丁的内衬,“昨儿夜里又咳了半宿,连窝头都咽不下去。”
易中海叹了口气,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今早找娄厂长说了,考核延期到下周末。可你也知道,厂里最近在搞‘增产节约’运动,东旭要是拿不出像样的技术成果……”他没说完,低头看了眼贾张氏手里的搪瓷缸——缸底还沾着昨天何雨柱给的白菜汤渍。
贾张氏心领神会,却故意叹了口气:“要说柱子这孩子,到底是没了大人管教,眼里只有钱。想当年他爹在的时候,哪家有难不帮衬?现在倒好,亲堂哥病成这样,吃口剩饭还得花五块钱……”
“行了!”易中海突然提高嗓门,惊飞了麻雀,“你懂什么?现在是什么年月?讲究的是‘大公无私’,你再这么胡搅蛮缠,当心让人告你‘资产阶级思想’!”他压低声音,往贾张氏手里塞了两张粮票,“明天去合作社换点红糖,给东旭煮点姜糖水驱寒。”
贾张氏捏着粮票,嘴角一撇:“一大爷您是体面人,可那傻柱在鸿宾楼大鱼大肉吃着,哪儿缺这口吃的?再说了,他师傅李保国当年可是给宫里做饭的,手里没两把刷子?”
易中海手一抖,淘米水泼了一地。他猛地转身,盯着贾张氏:“这话你跟谁学的?”见对方一脸懵懂,才放缓语气,“李师傅那是旧社会的事儿,现在人家是国营饭店的大厨,你别瞎打听。”
傍晚的鸿宾楼后厨热气蒸腾,何雨柱正跟着李保国吊汤。铜锅里的老母鸡炖得酥烂,他用竹勺撇去浮沫,看着琥珀色的汤汁,突然想起杨佩元日渐消瘦的身形。“师傅,”他擦了擦汗,“您说的药膳,真能调理慢性病?”
李保国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药膳这玩意儿,讲究‘寓医于食’,早年在宫里,太医院和御膳房是连着的。”他从围裙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枸杞和党参,“就说这补中益气汤吧,当年慈禧太后常喝,用的是林下参须和三年老母鸡……”
“现在还能找到会做宫廷药膳的师傅吗?”何雨柱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