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那天,我收到林砚之的婚礼请柬。
烫金的邀请函上,他的名字和苏晴的并排印着,像道刺眼的疤。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忽然发现背面有行极小的字,是他的字迹:"当年辞职,是怕自己再忍不住。"
记忆突然被拉回他辞职那天,茶水间里,他攥紧的拳头和泛白的指节。
原来不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而是因为我那句"别在我眼前晃荡,影响我工作",让他以为自己的存在只是打扰。
那些翻得卷边的行业报告,那些熬夜考出的证书,都是为了能离我近一点,而我却把他的努力当成了理所当然。
婚礼前一周,我在商场遇见苏晴。
她正在挑选伴娘礼服,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亮:"晚晴,砚之总提起你,说你是他见过最认真的人。"
她的语气里没有敌意,反而带着点感激,"其实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年拒绝他,他可能不会下决心创业,也就不会遇见我。"
电梯里,苏晴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最后一层伪装。
"他创业初期住在地下室,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连件像样的衬衫都没有。"
她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有次我去看他,发现他抽屉里全是你的照片,从入职到离职,每张背后都写着日期。"
原来那些被我忽视的时光,都被他小心地收藏在无人的角落。
入职第一天我穿的蓝色连衣裙,他在日记里写"像朵会发光的鸢尾花";我在公司辩论赛上的照片,他偷偷夹在笔记本里。
而我,却连他的生日都不曾记得,更不知道他害怕打雷,不知道他喝咖啡要加两勺糖。
婚礼当天,我穿着黑色小礼服站在礼堂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