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浮生重启录 > 第7章 桃下光痕

第7章 桃下光痕(1 / 2)

三更烛影摇曳,温庭筠的狼毫悬在《女论语》“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处,突然滴下一滴墨,将“唇”字染成“剑”字。

“卢氏的和诗用了‘绿珠坠楼’,”他袖口墨渍蹭脏书页,露出底下“女子非弱”的小字,“但她不知,绿珠若会写诗,该是‘愿将金谷墨,泼向坠楼云’。”

我抚过案头《昭明文选》,指尖停在《古诗十九首》“结发为夫妻”处,纸背隐约可见浅刻:“恩爱两不疑”——那是李亿三年前在祠堂刻的,被父亲用浓墨涂了,却在墨痕里,长出了卢氏和诗的末句“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她帕子上的双鱼,”我举起玉佩,碎玉悬在窗外桃枝,与月光相映成辉,“和我的佩,原是‘比目鱼’的左右眼。”

温庭筠忽然笑了,笑声惊飞梁上燕:“你们三人,早把命运写成了回文诗。”

他指着桃枝碎玉,月光穿过裂纹,在经卷上投下鱼形光斑:“碎玉悬枝,倒像未开的花苞——”

光斑忽然一颤,变成刺桐花的影子,“或许破镜非圆,是让光漏进来。”

经卷被风掀开,露出卖花娘子的诗稿:“我本岭南采珠人,不学秦罗敷作嫁衣裳。”

墨迹未干处,卢氏的批注力透纸背:“采珠涉险,嫁夫亦险,何不凿海为镜,照见自己的脸?”

我忽然想起白日卢氏塞给我的木牌,上面刻的“韧”字,此刻在烛火下竟泛着血光。

“温郎,”我望着玉佩裂纹中渗出的微光,忽然提笔在碎玉上刻字,“你说,若把我们的故事刻进玉里,该用什么字?”

温庭筠凑近,见我刻的是“破茧”二字,笔锋故意留着缺口:“缺角处,正好让后来的女子,补上自己的笔画。”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尾交缠的鱼,尾鳍处的裂痕,正对着窗外渐亮的天际。

咸通十一年春。金銮殿烛火映着李亿新赐的紫金鱼袋,鱼符尾部刻着极小的刺桐花——那是卢氏参照岭南节度使进献的贡品所制。

李亿展开《请开女子科举疏》时,烛泪恰好滴在“诗赋应试”四字上,将“试”字烫出个洞,倒像特意留的眼。

“卢尚书说,当年在平康坊,听你论‘诗无男女’,”他指尖划过疏文,末尾除了官印,还有三处修改痕迹:“明经科”改“诗赋科”,旁注“女子之笔,可作投石器”;“五品保举”被划去,代以“持百首诗稿即可”。

疏文边缘,粘着半片桃花笺,卢氏的字迹秀劲:“班昭续史,大家传经,今请为天下女子,开一科举之门——不为作他人传,为作自己灯。”

我望着疏文中“允许女子以诗赋应试”的字句,想起三年前卖花娘子在西市开的“璇玑诗坊”。

此刻,那里应正飘出“愿作采珠人,不做织网妇”的读书声。

案头双鱼玉佩不知何时裂纹发亮,映着殿外初升的朝霞,竟在玉面拼出“女”“子”“吉”三字。

“李大人可还记得,”我取出碎玉,与紫金鱼符并列,玉与符相触时,发出清越鸣响,惊起檐角玄鸟——那是前世老妪所化,此刻正朝着靖安坊飞去,“前世你说‘娶你为妻’,今生你说‘助你成才女’。”

李亿望着玄鸟飞去的方向,忽然对着东方拱手。

远处传来卢氏的车马声,夹杂着幼童吟诵:“休唱江南曲,且看璇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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