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断!五百两现银!"他从袖中抖出张银票,票面的墨迹还没干透,在阳光下泛着水光,"往后您写一本,我给三百两!全京城最高的价!够您买十车糖糕了!"
"买断?"我放下茶盏,白瓷底与紫檀木桌面碰撞出清响,惊飞了窗台上啄食的麻雀。"王老板可知'一书风行,万本生利'?"我推过誊抄好的前二十章,纸页间飘出若有似无的花椒味——那是墨竹往浆糊里掺了整整一勺四川花椒粉,"我要三成版税,每卖出十本,抽一本的利。"
王老板的小眼睛瞪成铜铃,肥硕的手指在算盘上乱拨,算珠碰撞声像极了他慌乱的心跳:"苏小姐!哪有女子抛头露面算版税的?传出去您还怎么嫁人!"
"我写的书,自然我说了算。"我翻开稿纸第一页,柳姨娘苛待女主的段落赫然在目,那些字句像淬了冰,"要么按我说的来,要么..."我指了指窗外隔壁"文心阁"的幌子,那幌子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我找刘老板试试,听说他新得了个会算版税的算盘。"
提到死对头,王老板的喉结滚动两下,肥脸憋得通红,终于咬牙点头:"成!三成版税就三成!只是这作者名..."
"就叫'锦心'吧。"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想起生母抱着我在树下讲故事的模样,她总用指尖点着我的额头说"吾家有女,锦心绣口"。"记住,若敢透露我的身份—"我晃了晃手中的狼毫笔,笔尖还沾着未干的墨,"这支笔可不光会写字,还能给人画花脸。"
三日后,《庶女逆袭记》正式刊印。我揣着王老板送来的首笔版税银票,正在胭脂铺账房算着"醉芙蓉"的成本,那银票边角还带着王老板手汗的潮气。小侯爷突然撞开雕花木门,木刀上还挂着张话本,刀穗扫翻了案上的算盘珠,算珠滚落在地,像一串黑珍珠。"姐!书里柳姨娘把沈微婉的嫁妆换成石头的桥段,跟柳氏去年把你生母的玉镯拿去典当一模一样!街上都在传,说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