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佳续言:"仆弱冠时曾有一段,然家严诫曰,必择土着,勿取流寓。"
世博笑曰:"既相得,何分畛域?岂土着者必得白首?"
泽佳答:"家慈恐儿为异乡妇所携。"
世博驳曰:"此虑过矣。纵结发于桑梓,若志在四方,终当归心异域。"
泽佳争曰:"然则岁时归宁,总不至远赴妇家,路向相悖。"
世博正色:"未涉情海者,犹执万端尺度;既涉情舟,则惟求相契。昔时圭臬,尽付东流。"
泽佳追问:"所慕女子何似?"
世博沉吟移时方应:"宜为温良恭俭者。"
泽佳惑:"此谓何意?"
世博解曰:"愿为吾洗碗、浣衣、晒衾被者。"
泽佳哂曰:"此非择佳偶,乃择侍婢耳!"
冰糖亦拊掌:"诚哉斯言!此等乃侍婢,安得为良配?"
泽佳进曰:"红袖当珍重,岂堪劳形役?吾班同窗皆谓,既结连理,则男子当替女子携行囊,饭后男子洗碗,浴时男子提热汤。"
冰糖戏言:"若此,作泽佳女朋友当甚乐耶?"
泽佳叹:"家严素行如是。庖厨之事皆躬亲,家慈偶有愠色,实乃家严之过,然其常言,君子不与妇人校,善摄生者不言辩。"
三人皆拊掌而笑。泽佳家道雍睦,世博肖其父之霸道自私,冰糖承其母之柔顺卑微。
自高中别后,冰糖暗誓:"岂可永作卑顺之态?既为女子,当求珍重,奚以劳形役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