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朱??勒令我入女娲宫修习,吾凛然谢绝。盖胸中尚有要务未决,乃欲验元心待吾之真情也。
元心久候音讯不至,吾亦耽溺女娲宫多日,受教于王母座前。及至归山中木楼,但见空庭寂寂,伊人杳然。
乃叩轩辕府门,老仆出迎,此翁素稔,详述其中委曲:"正心已被双亲送至外祖居所。"
吾惊问其故,老仆拊掌叹曰:"昨夜其父母突检山居,见木楼暗室藏男子衣冠数袭。此姝向日伪称入寺听经,今露破绽,二老震怒,其父家法伺候,即刻押送外家囚禁矣!"
吾急叩问:"伤势若何?"
老仆颤声道:"雷火鞭抽在左肩胛,但见血肉模糊,筋骨俱裂。须在姜府静养数月,方能下榻。此姝自幼温婉守礼,孰料遭奸人蛊惑,竟行此悖伦之事!幸未珠胎暗结,否则轩辕府立时拖去浸猪笼!"
闻此噩耗,吾五内俱焚,不及辞别便疾奔姜府。至府门投帖。
吾趋前低语苍头:"偶经此地,特来探视轩辕正心姑娘。闻轩辕府传言,正心姑娘暂居贵府数日。"
姜府苍头引至正厅,但见鹤发鸡皮的姜老爷端坐紫檀雕螭纹椅上,身侧王老夫人手持念珠,目含凌厉。
姜老爷声若洪钟:"小郎君隶属何府?"
吾整衣长揖:"晚生与正心比邻而居,乃朱??王府门下。"
姜老爷将茶盏重重一放:"今岁霜降前,恕不相见。"
吾强抑焦灼,佯作从容:"敢问姜老爷,正心所患何疾?"急解腰间荷包,"晚辈当购药畀之可好?或遣药堂煎煮送来否?"指尖已沾满冷汗,却犹自强作镇定。
姜老爷横刀朗笑:"老夫这青龙偃月刀尚需赴镖局理事,少陪了。"言罢振衣策杖而去。
王老夫人鬓发如雪,犹带慈祥笑意:"小郎君欲见正心否?其在后院香阁。"语未竟,忽见眸光如电:"然则尊堂有令,未愈前不得相见。"
吾长揖及地:"恳请老夫人垂怜!"
王老夫人柳眉倒竖,戟指叱道:"竖子狂悖!年少无知,竟敢轻薄闺阁娇娥!汝既知婚姻大事当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以私携元心遁入山林?汝二人暗结丝萝,致令小女名节蒙羞,遭亲娘笞挞三十,卧床不起!"
言至此,老夫人泫然欲泣:"吾那孽障女儿,下手忒重!可怜正心这孩子,如今卧榻呻吟,药石难进。"
吾向前:"老夫人慈悲,引晚辈一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