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心曰:"郎君十指修长俊美。”
余笑曰:“美人莲足亦上心头,呵呵。”
元心笑曰:“甚窘,不知所舞为何!"
余曰:"此间除二三真能舞者,余皆如我辈,聊以充数耳。何窘之有?"
遂出,因人众气浊,余鼻灵,素恶异味,几欲作呕。元心体恤,早退。
元心曰:"此间竟无空调!观其繁华,霓虹遍缀,然无洗衣机、空调、冰箱。"
余曰:"然,诚落后也。"
元心曰:"岂非吾于人间史册所见诸朝,皆独立并存,非此亡彼兴乎?"
余颔首称是。
元心曰:"然则吾可游历诸朝乎?"
余曰:"然。"
元心眸中流光溢彩,恍若昔日轩辕正心再现!
立于电话亭,欲唤黄包车游街。夜阑人静,惟富者出游,贫者或理家务,或作手工活,或早寝。
元心执余臂,仰面视余。
元心曰:"君可携吾游历诸朝乎?"
余忽欲戏之,指己唇曰:"汝知之!"
元心嗔曰:"噫!又施此计!前番欺我,今不复上当矣!"
余前趋一步,彼后退,背贴话亭。余俯首吻之,唇舌相交,气息相融。
元心以手抵余胸,欲推之。以其力,焉能推余?徒费气力耳。
适有阿叔欲致电通话,立于侧,颇窘。余乃释元心,携之离亭。
元心曰:"甚羞,为人所见!"
余曰:"何羞之有?夫妇相悦,岂怪乎?"
元心曰:"固怪也!相悦当于闺中,何须街头?"
余曰:"若然,寻旅店可乎?"
元心曰:"毋!寝尚早,吾欲在外玩耍!"
余曰:"诺。"
登黄包车,有一阿伯载我二人绕打金街一周。元心如稚子入园,喜不自胜。绕毕下车,彼遍观诸肆。
余曰:"不知者,必谓汝来稽察。遍观诸物,遍视诸人!"
元心曰:"何怪之有?吾非来游乎?自当遍览!有物欲购,然可携乎?"
余曰:"地界之物惟地界可用,贫鬼巷之物惟贫鬼巷可用。若携至人间,必化灰烬。若携至丰都,或成剪纸耳。"
元心曰:"妙哉!吾当习三界运转之理。"
余莞尔。
元心曰:"此间可久游乎?旅店贵乎?"
余曰:"尚可,余犹能支。"
元心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