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暴怒道:"爹!你当那顾远为何要伪造左帐秘印?"她扯开衣襟,心口有条陈年刀疤——正是二十年前张三金试炼亲子时留下的。
张三金突然挥杖击碎沙盘,水流在丹房地面汇成八卦阵。他法袍上的火凤竟随水纹游动,喙尖直指张红腰间玉牌——那是用云州汉人工匠特制的双鱼扣。
"上月十七,你戌时在醉香阁见的你的恋人蓝童,"他独眼映出女儿骤然收缩的瞳孔,"你们说什么了?"
"无可奉告!女儿对爹的忠心,天地可鉴!"张红腕间银铃炸响,七枚毒针射向丹炉机关。炉盖掀开的刹那,张三金袖中飞出三张血符,将毒针钉在刻着张雍生辰的桃木人偶上。独目圆瞪的他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理智逐渐被侵蚀——这是张红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顶撞父亲,可她不知道的是,就这次,会为她带来致命打击。
第二日,张雍被传唤时正醉酒斗兽场,衣襟沾着硫磺与兽血。带着火气的他刚见到张三金便踉跄着撞翻丹炉,火星溅在父亲法袍上:"老东西你查我?那些霹雳弹炸膛......咳咳......还不是你逼我改配方!"
张三金法杖横扫,十二盏长明灯骤灭。黑暗中,张雍腰间的狼首玉坠缓缓发烫——这是顾远命人特制的赝品,内嵌磁石正引动地砖下的机关。
"上月朔州粮仓走水,正好你调了三百桶火油。"张三金将密报砸在儿子脸上,"可那夜你明明在醉香阁狎妓!"
张雍醉眼瞥见密报边角的北斗暗纹,突然清醒三分:"是阿姐......阿姐那日借我令牌......"
"好个兄妹情深!"张三金法杖插入阵眼,地面突然裂开暗格。成堆的密信翻涌而出,每封落款都盖着顾远伪造的左帐印——印泥里掺的却是张雍特供的朱砂。
暴雨倾盆,张三金立在祭坛中央。七具暴毙祭司的尸体摆成北斗状,每人心口钉着刻有张红生辰的桃木钉。他法杖挑起一具尸体的右手——虎口茧子的位置,与三十年前赫府护院首领的持刀习惯一模一样。
"好女儿......"他狂笑着割开祭司衣襟,露出后背的赫氏狼头图腾。他不知道这刺青技法虽早已失传,但古日连部巫医习得的古法能仿制九分——正是张红派人为怀念母亲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