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轰鸣声如同一记来自远古的丧钟,在耳畔不断回荡,余音震颤着每一根神经。脚下的土地仍在痉挛般微微颤动,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后,大地虚弱的喘息。我单膝跪地,双珏深深插入泥土中,方才那场激战耗尽了全身力气,每一处伤口都在灼烧般疼痛,凝固的血痂将破损的衣衫与皮肉紧紧粘连,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伤口,带来钻心的刺痛,如同千万根细针在伤口处搅动。
江浸月倚靠着布满裂纹的冰魄剑,剑身的裂痕在朦胧月光下如同蔓延的蛛网,每一道纹路都像是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她苍白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随着急促的呼吸,汗珠轻轻颤动。同伴则半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让破碎的紫色令牌叮当作响,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硬生生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怀中的古老卷轴缓缓卷起,发出 “簌簌” 的声响,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在低语,诉说着方才惊心动魄的战斗。石板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忽明忽暗,宛如暗夜中飘忽不定的鬼火,又像是深渊之眼在暗中窥视,向我们传递着不可知的神秘讯息。那光芒穿透层层迷雾,牵引着我们的目光,指向森林深处。在迷雾的笼罩下,树木的轮廓扭曲变形,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正无声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疲惫与伤痛不言而喻,但那份坚定的信念却如同黑暗中的火种,愈发炽热。我挣扎着站起身,握紧伤痕累累的双珏,金属剑柄上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与我的血肉融为一体。江浸月将冰魄剑横在胸前,剑身传来的寒意与她身上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同伴也艰难地起身,把紫色令牌碎片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新的征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千斤巨石上,腐叶在脚下发出 “咯吱咯吱” 的呻吟,与远处传来的阵阵低鸣交织,形成一曲诡异而阴森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殖质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令人作呕,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腐尸之地。
前行不过百米,四周的环境愈发阴森诡异。原本就扭曲的树木上,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发光的藤蔓,那些藤蔓泛着幽绿的光芒,如同无数只诡异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们。藤蔓表面渗出粘稠的液体,如同怪物的唾液,滴落地面时发出 “啪嗒” 的声响,随即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蚀气息。
“这些藤蔓的气息...... 与之前的怪物极为相似,定是被深渊之力污染了。” 江浸月警惕地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