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沥青的雾气在祭坛废墟间翻涌,的血腥味混着硫磺与腐殖质的恶臭,如同一只沾满黏液的巨手,死死扼住咽喉。我抹去嘴角血渍,金属般的腥甜在舌尖蔓延,双珏表面的裂痕渗出细密金光,宛如即将干涸的金色溪流,无声诉说着方才那场惨烈战斗的余威。江浸月将冰魄剑横在胸前,剑身裂纹处凝结的冰晶折射着诡异幽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那些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蛛网般缓慢却又无情地延伸。同伴倚靠着断裂的祭坛石柱,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胸腔里压抑的闷响,仿佛残破风箱发出的哀鸣,手中残破的紫色令牌碎片突然迸发出微弱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恰似垂死挣扎的萤火,警示着即将降临的危机。?
雾气突然剧烈翻涌,宛如一锅煮沸的黑水。数十道黑影从雾中暴掠而出,那是一群身披鳞甲的人形生物。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灰绿色,像是浸泡在腐水中多年的朽木,关节处扭曲生长着骨刺,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它们腥红的竖瞳中闪烁着冰冷杀意,如同两簇跳动的幽冥之火。为首的怪物足有三米高,头顶生着三根尖锐犄角,宛如恶魔的冠冕,口中獠牙交错,唾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刺鼻的酸腐味随之弥漫开来。它们奔跑时发出刺耳的 “咔咔” 声,骨刺摩擦空气的尖啸,如同无数指甲同时刮擦玻璃,令人头皮发麻。?
“小心!” 我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双珏交叉划出金色光盾,光芒璀璨如烈日。最前方的怪物挥出布满倒刺的手臂,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尖锐刺耳,光盾在撞击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火花,如同无数流星坠落。江浸月旋身而起,身姿轻盈如蝶,冰魄剑划出半轮冰弧,寒气四溢,所过之处,雾气瞬间凝结成冰晶。怪物们发出怪叫,被冰弧扫中的几只瞬间被冻结成冰雕,晶莹剔透,却在落地的刹那,被后续怪物的利爪击碎成满地冰碴,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同伴艰难地举起紫色令牌碎片,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仿佛暴风雨中摇曳的灯塔。一道紫色锁链缠绕在最近的怪物身上,怪物疯狂挣扎,皮肤下的黑色液体如同沸腾的岩浆般涌动,锁链在高温下发出 “滋滋” 的声响,逐渐变得通红,最终不堪重负,断裂开来。怪物趁机扑向同伴,我心中一惊,立刻甩出一道光刃,光刃如闪电般切开怪物的鳞甲,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腥臭的血雨溅落在脸上,刺痛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令人战栗。?
江浸月的冰魄剑突然爆发出璀璨蓝光,光芒夺目。她脚踏玄妙步法,在怪物群中穿梭,剑光如银蛇狂舞,每一剑落下,都有怪物被斩断肢体,断口处迅速结上一层白霜,散发着丝丝寒意。然而,怪物们似乎不知疼痛,即便失去手臂,仍用剩下的肢体疯狂攻击,它们的疯狂与执着,让人不寒而栗。一只怪物从侧面突袭,我侧身避让,却被另一只怪物的骨刺划伤大腿,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让我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怪物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哨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长空。所有怪物同时停止攻击,整齐划一地退到为首怪物身后。那只高大的怪物缓缓举起手中的骨杖,杖头镶嵌的黑色晶体闪烁着诡异光芒,仿佛一只深邃的魔眼。地面开始震动,无数黑色触手从地底钻出,缠绕着猩红脉络,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吸盘,吸盘开合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啵啵” 声,如同无数贪婪的小嘴在吞噬。?
“一起攻击!” 我怒吼道,声音中充满坚定。挥舞双珏,金色光刃如长虹贯日般斩向触手。光刃切开触手的瞬间,黑色粘液喷涌而出,腐蚀着地面,发出 “滋滋” 的声响,升起阵阵白烟。江浸月的冰魄剑与同伴的紫色令牌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光网,将靠近的触手尽数斩断。但触手如同野草般,被斩断后又迅速生长,吸盘紧紧吸附在武器上,试图夺走我们的力量,仿佛要将我们拖入无尽深渊。?
为首的怪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声震云霄。骨杖重重砸向地面,黑色触手突然暴涨,化作巨大的手掌,朝着我们拍来,遮天蔽日。我与江浸月同时跃起,双珏与冰魄剑交织成剑幕,剑气斩在触手巨掌上,溅起无数火星,如同璀璨的烟花。同伴则趁机将紫色令牌碎片插入地面,符文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挡住了触手的攻击,屏障光芒闪烁,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
屏障在触手的冲击下剧烈震颤,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每一次震动都仿佛在敲响末日的警钟。怪物们趁机发动新一轮攻击,利爪和骨刺不断撞击屏障,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屏障的力量在飞速流逝,每一次撞击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心头,令人窒息。江浸月咬着嘴唇,灵力疯狂注入冰魄剑,剑身蓝光暴涨,将靠近的怪物逼退,她的坚韧与勇敢,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